正文 第1章 曾經的童趣(1)(1 / 3)

小爵士/白涅德夫人(美)

作家檔案

白涅德夫人,曾被譽為美國最好的女作家之一。現在影響最大的是她的兒童文學作品。白涅德夫人於1849年生於英格蘭,當她隻有三四歲的時候,父親就去世了,家庭陷入了財政困難。她的母親後來又嫁給了一個美國人,全家遷往美國,當時她16歲。她從小熱愛文學,尤其是狄更斯和薩克雷的小說。到美國之後,她開始給雜誌社投稿。為了有錢買紙和郵票,她甚至自己采摘野葡萄去賣。她嫁給了白涅德先生後,人們都稱她白涅德夫人,雖然白涅德夫人已經去世,然而她寫下的這些兒童故事卻一直在伴隨著一代代的小讀者成長。代表作品:《小公主》《秘密花園》《小公子》等。

在美國紐約的一個貧民區裏,一個其貌不揚的小男孩薛德裏因為郝維斯老律師的突然造訪,改變了一生的命運……

第一章生活在貧民區的少年

美國紐約在19世紀80年代非常繁榮,繁華的景象充滿每條街道,可是在紐約北郊有一塊貧民區,與其他地方形成鮮明的對比。如果你站在貧民區的入口處,凝視裏麵的情景,你會驚訝地發現斑駁的馬路和狹窄的街道,外加上馬路兩邊破舊和東倒西歪的房屋,你會以為這裏不是紐約,而是某個貧窮的城市。

不僅道路破爛,在這個貧民區裏,馬路兩邊的下水道也非常讓人不舒服,它們不時地向外冒起氣味非常難聞的蒸氣,會給人一種惡心的感覺,這裏的空氣本來就很躁熱,如此一來,就更讓人難以忍受。這裏隻有一間雜貨店,就在街道往裏的不遠處,裏麵有一些最為簡單的食品,如麵包、餅幹、糖果,還有一些飲料,雖然樣式比較齊全,可是品種非常有限,所以很多時候,來這裏的人根本就沒有太多的選擇。

小店受著天氣的影響,幾乎沒有什麼人光顧,隻有雜貨店的老板霍普森先生懶洋洋地躺在店裏的一張靠椅上,他是一個非常固執又十分嚴肅的老頭兒,周圍的人對他都有所顧忌。這個時候,他正在看一份《倫敦畫報》,正盯著上麵刊載著華麗宮廷儀式的圖畫。他嘴裏不停地咒罵著:“哼,等著瞧吧,我倒要看看你們這些可惡的家夥能得意多久。那些生活在底層的人們總有一天會站起來的,雖然你們這些侯爵、伯爵現在看不起他們,把他們踩在腳底下,但是他們擁有無窮的力量,會把你們打得落花流水。到時候,你們隻能皺眉痛哭啦!”看來他對這些內容十分不滿。

一個大約七八歲年紀的孩子從外麵跑了進來,正好看到霍普森老板嘀咕的樣子,所以他剛一進門,就用十分清脆的聲音對他說道:“是什麼事把我們敬愛的霍伯伯氣成這樣了?”他有著清秀的麵容,特別是有那頭卷曲的金發作陪襯,周圍的人都覺得他十分可愛。

霍普森老頭兒聽到他的聲音,把剛才不滿的情緒掃盡,抬起頭,滿臉笑容地看著他,說道:“哦,原來是薛德裏啊。今天好像來得有點兒遲,你都在忙些什麼呢?”說著,他還摸了摸少年的頭。

“我剛才在和小朋友玩行軍遊戲,被他們推選為指揮官,所以在遊戲沒結束之前,不能離開。”說這些話的時候,薛德裏顯得非常開心,說到激動之處,他還跳上了旁邊的高腳椅,並坐了下來。

這名叫薛德裏的少年現在和他的媽媽住在一起,他們就住在馬路對麵的小巷子裏。他的爸爸在他很小的時候就離開了他們,所以他和媽媽相依為命。他們過著幸福的生活,雖然日子顯得非常清貧,可是薛德裏喜歡和別人交朋友,而且聰明伶俐、天真可愛,周圍的人都非常喜歡他。

薛德裏的朋友非常多,而且有著不同的年齡階層,有大人,也有小孩,還有一些女傭,還有麵前的這位霍普森老頭。他們中間有每天在馬路邊替別人擦皮鞋的青年,還有賣牛奶的小姑娘,常在公園門口賣蘋果的老奶奶也常和他談天說地。薛德裏都能和他們相處得很好,雖然如此,但是與薛德裏相處最好的,還是雜貨店的老板霍普森先生。

薛德裏的年紀並不是很大,但是卻非常懂事,因為在霍普森老頭兒的幫助下,他喜歡獨立思考,能自己分析一些複雜的事情。例如,不久前他們倆因為美國總統換屆選舉而“大打出手”,談得慷慨激昂,儼然一副很內行的樣子,對每一個候選人都品頭論足,好像自己能決定美國政府命運似的。對於競選的最高潮,他們倆是肯定不會錯過的。到過那天現場的人都有一個非常深刻的印象,在滿是興奮的人群的街道上,有一個十分有趣的情景,一個胖老頭頂著一個可愛的小男孩,兩人不停地揮舞著帽子,並高喊:“萬歲!萬歲!”這就是薛德裏和霍普森,兩個十分奇怪的家夥。

在別人看來,薛德裏和霍普森在年齡上有很大的差別,而且性格也完全不同,可是就是這樣的兩個人,卻能很好地相處在一起。對薛德裏來說,隻要有一天不去雜貨店與霍普森老頭兒談上幾句,心裏就會很不舒服,好像缺少了什麼似的,與霍普森老頭兒交談成了他每天的必修課程之一。反觀霍普森老頭兒,對別人他總是板著一副老麵孔,而隻要薛德裏來到雜貨店,他會立刻高興起來,話匣子也會打開,喋喋不休地嘮叨個不停,特別是對於美國獨立戰爭,他那會兒還年輕,參加過這場重大戰役,每每說到這,他都會口若懸河,滔滔不絕,說多少次都不覺得膩。

與往常一樣,霍普森老頭兒毫不留情地把英國軍隊大罵一頓,對於美國軍隊的勇士們,他可是讚不絕口。霍普森總是會激動地向薛德裏講述那些勇士為了爭取獨立,爭取屬於自己的自由而奮勇拚搏的英雄事跡。這些動人的故事每次都能將薛德裏迷住,從來沒有想過懷疑霍普森老頭兒所講述的真實性。因為他每次聽到這些故事的時候,就會變得非常認真起來,整個身心都投入到故事裏去了,對於其他的事情都沒有在意。同樣地,他每次從霍普森老頭兒那裏聽到故事,一回到家中就會興奮地向媽媽講述他當天所聽到的故事,同樣是口若懸河,比霍普森老頭兒一點兒都不差。薛德裏每次開始講故事,就會忘記吃飯,所以他們家的女傭瑪麗不得不把飯菜熱上好幾回。

現在的薛德裏坐在他常坐的那張高腳椅上,並沒有像往常那樣騎在霍普森的脖子上,他正盯著麵前的老頭兒,用非常認真的口吻問道:“霍普森伯伯,是不是在為新總統又做出什麼不愉快的事讓你非常生氣?”

霍普森老頭兒擺了擺手,生氣地說:“不!不是這個,而是報紙上的這個!”說著還不停地用手“啪啪”地拍著報紙,以表示他的憤怒。隨後,他把報紙推給薛德裏,說:“你自己看吧!”薛德裏接過報紙後,就看到一大群穿著華貴服飾的英國貴族,他們正聚集在一間十分豪華的禮堂,似乎是在舉行什麼儀式。

“這些侯爵和伯爵真令人厭惡,你看看他們那副傲慢不遜的嘴臉,完全不把人放在眼裏。他們那些人總是這樣對那些窮苦的人,總是讓人生厭,恨不得打他們幾個嘴巴。他們高高在上,總認為其他人都是仆人,隻有他們才是主人。那些窮苦的人在他們眼裏就是一匹供他們使役的馬。他們穿的都是些閃閃發亮的絲絨,想借助這些來彰顯自己的華貴。可是他們做了多少讓人不齒的事,世上竟然沒有敢對這種奢侈的享受提出抗議,難道還有比這更荒唐、更讓人憤怒的事嗎?”霍普森對貴族的厭惡大家都是知道的,這次的語氣更加確認了這一點。

聽到霍普森這樣說,一旁的薛德裏認真地點著頭,說道:“您說的這些事應該是發生在英國的事情吧?”

“這是當然的,隻有英國才會發生這些讓人厭惡的事,咱們美國可沒有,所以相對來說,我們的生活要舒服多啦。”霍普森說著,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好像在慶幸自己生活在自由的美國,不用受那些人的奴役。

這下勾起了薛德裏的好奇心,他問麵前的老頭兒:“您難道沒有認識一些侯爵和伯爵嗎?”

“我怎麼可能認識那些混賬東西啊!要是他們敢到我的小店,我絕對毫不留情地把他們全趕出去!”霍普森怒氣衝衝地說道,好像那些令人討厭的貴族就在他的麵前,他還握緊了拳頭,似乎是想給他們一點兒顏色瞧瞧。

對薛德裏來說,他並不知道什麼貴族,因為他從來就沒有聽說過關於貴族的事,所以當他們被霍普森老頭兒痛罵的時候,薛德裏竟覺得他們被罵得很可憐,他非常小心地對老頭兒說道:“也許這些伯爵和侯爵並不知道當貴族是件壞事吧,所以才會去做的。”

“這怎麼可能!不信你看看他們的樣子,不可一世,一看就知道以自己作為貴族而為榮,世上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事呢,簡直豈有此理!”霍普森非常生氣地說道,他不停地用手戳著報紙上貴族們的圖片,還做出副瞧不起他們的樣子。

就在這時,店外傳來了一個女人焦急的叫聲:“薛德裏,你在哪裏呢?快回來吧!你媽媽在門外叫你呢!”

薛德裏馬上就聽出了這是女傭瑪麗的聲音,“哦,是瑪麗阿姨在找我,看來我得回去。我明天再來找你,記得要給我講上次沒有講完的那個故事,我真有點迫不及待了。”說著,薛德裏從高腳椅上跳了下來。

“那好,明天你得早點兒來才行,因為這個故事挺長的,不然又會像上次那樣隻能講到一半。”霍普森拍了拍薛德裏的頭,回答道。

“那就這樣說定了,明天見。”話音剛落,薛德裏就向門外跑去,還不停地向霍普森揮手。霍普森看著薛德裏離去,滿臉都是不舍之情,對這個老頭兒來說,和這個可愛的孩子聊天是一件高興的事,所以他真希望明天能快點到來。

薛德裏一出店門,就看到保姆瑪麗正焦急地向雜貨店裏麵張望,她像是受到了很大的驚嚇,麵色非常慘白。

“你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出什麼事了,瑪麗阿姨?”薛德裏擔心地問道,他看出了保姆的反常,還用小手揪了揪她的圍裙。

薛德裏是一個非常讓瑪麗喜歡的小男孩,瑪麗在外麵時常對別人說:“我家小主人是世界上最可愛的孩子,因為他擁有高貴且神氣的氣質,除了他之外再也找不出第二個擁有這種特質的男孩。”薛德裏的衣服都是瑪麗用他媽媽的舊衣服改出來的,並沒有穿過什麼名貴的衣服,但是這絲毫不影響薛德裏在瑪麗心中的地位。

“他擁有一雙漂亮的眼睛,擁有一頭閃亮的金發,最重要的是他擁有世上最可愛的模樣,這不就是童話裏所描述的貴族王子嗎?”正是因為如此,在平時瑪麗總是非常溫柔地對待這個小男孩,可是現在的她卻心事重重地看著這位小少爺,表現出一臉擔憂的神情,不停地搖著頭、歎著氣。薛德裏更是擔心瑪麗的這種奇怪行為,“瑪麗阿姨,發生什麼事了,讓你這麼憂心。還是因為天氣太熱了,你覺得不舒服嗎?”

“小少爺,我很好,並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是家裏出事了,發生大事啦!”瑪麗如此回答。

“難道是因為天氣太熱,媽媽不小心生病了?是這樣的嗎?”這下薛德裏更加擔心了,因為媽媽現在是他唯一的親人,想到她可能生病了,他怎麼會不擔心呢。可是瑪麗隻是不停地搖頭,又不說話了。

瑪麗的行為讓薛德裏更加擔心是不是媽媽生病了,他想也沒想就拉著女傭往家裏跑。薛德裏的家離小店並不是很遠,所以他們很快就到了家門口。在門口,薛德裏驚訝地發現那裏停著一輛十分漂亮的馬車。

薛德裏剛踏入家門,就聽到了房間裏的對話聲,母親正在和他客氣地談話。薛德裏從對方的口音中判斷出,對方好像不是本地人,倒是很像大西洋那邊的英國人。

這下更讓薛德裏奇怪了,他拉了拉瑪麗的圍裙,問:“瑪麗阿姨,家裏來客人了?”

“是的,小少爺,是一位你無法想象的客人。”瑪麗皺著眉頭回答道,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然後她不停地催促薛德裏回自己的房間去。一走進房間,薛德裏就看到一件漿洗幹淨的紅領白色夏裝擺在床上。

“快換上吧,我的小少爺。”瑪麗鄭重地說道,然後邊開始替薛德裏整理頭發,等幫薛德裏換好衣服,瑪麗又急忙催促道,“夫人和那位客人正在客廳等你呢,趕緊去吧!”說著瑪麗還拍了拍他的背。

等薛德裏走遠了,瑪麗對著他的背影自言自語地說:“有什麼了不起的!哼!什麼嘛!還貴族,什麼伯爵的繼承人!那又怎麼樣呢!真是一件讓人可笑的事!”

瑪麗並不知道,薛德裏雖然走出了房間,但是仍然聽到了這番話,瑪麗的這些話讓他更加感到奇怪。不過他也沒有過多地糾結於此,因為他清楚等見到母親,一切就會明了了。所以他加快了腳步,一口氣跑下了樓,到了客廳門口才停下來喘氣。他敲了敲門,然後才推開門,走進了客廳。

薛德裏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發對麵的老先生,他的個子有點高,顯得很瘦,穿著整齊,他那身衣服非常合身,一看就知道是專門定做的。從這些可以看出,這位老先生是一位很有來頭的人。反觀旁邊沙發上的母親,她的臉色有些慘白,等薛德裏出現時,她變得更加憂鬱了,她急忙向薛德裏走去,還叫道:“你來啦,我親愛的孩子,薛德裏。”然後張開手,緊緊地把薛德裏抱在懷裏,不停地親吻著他的臉。她的這種動作就好像是話別,以後再也沒有機會同自己的兒子在一起似的,她的眼淚隨時會淌下來,淚水已充滿了她溫柔且善良的眼睛。

那位老紳士也站了起來,當他看到薛德裏的時候,不停地打量著眼前的小男孩,他的眼光銳利,仿佛想看穿什麼,還時不時地用手摸摸下巴,像是在思考什麼。最後,他不停地點著頭,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他對薛德裏說道:“相信這就是馮德羅,未來的伯爵吧!”話音剛落,他又朝薛德裏走近了兩三步,在薛德裏麵前停下,很友好地握著薛德裏的手,繼續說道:“我是你祖父的法律顧問郝維斯律師,受到你爺爺的委托,專程從英國過來的。”

“您在說什麼?我怎麼一句也聽不懂,郝維斯先生。”薛德裏被律師的話給弄糊塗了,一臉不解的神情,正盯著母親和這位陌生的老紳士,吃驚地說道,“我怎麼可能是馮德羅,更不可能是小伯爵!”

薛德裏發現母親正滿眼淚水地看著自己,感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母親轉過頭看了看那位律師,才說道:“薛德裏長大了,我親愛的薛德裏現在也不是小孩子了,有一些事也到了該讓你知道的時候了。”她把薛德裏抱得更緊了,繼續說道,“過來,我的小寶貝兒,我們到那邊坐著說,這可是一個非常長的故事呢。”薛德裏非常聽話,順從母親的意願,在一邊的沙發上坐了下來,偎依在母親懷裏。母親講起了薛德裏的身世。

在薛德裏很小的時候,他的父親就去世了,而且他的媽媽從來沒有跟他說過,家裏還有什麼親戚,所以薛德裏一直以為媽媽是他世上唯一的親人。可是這位紳士的到來,讓薛德裏知道,原來自己還有一個祖父,就生活在遙遠的對岸——英國。現在這個秘密從媽媽嘴裏說了出來,薛德裏感到非常驚訝,因為他的祖父是一位非常有地位的伯爵,並且擁有一座十分宏偉的大城堡,擁有十分悠久的曆史,不僅如此,他的祖父還有一大片的土地,管轄著非常多的領地。在英國,他的名字聲名遠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薛德裏的祖父生了三個兒子,他的父親最小。他祖父的爵位本來應該由薛德裏的大伯父來繼承的,可是在一次外出打獵的時候,這位未來伯爵不小心從馬上摔了下來,丟失了年輕的生命。對於大兒子的離去,老伯爵傷心了很久,二兒子自然成了他的全部希望,可是往往事與願違,他哪知道二兒子恰好趕上了羅馬流行熱病的時期,在羅馬給傳染上了,最後不治身亡。二兒子去世後,伯爵的位置就該由薛德裏的父親來繼承,可是他也很早就去世,現在對老伯爵來說,隻有七歲的薛德裏才是自己唯一的血脈,伯爵的唯一的繼承人了。

隨著時間的流逝,老伯爵的年紀越來越大,他現在急需要自己的孫子回到英國去,好將來繼承他的爵位。所以,他委托了這位郝維斯律師代替自己到紐約來,接回伯爵的繼承人。

這件事在薛德裏看來簡直就像是做夢一樣,他從來就沒有想過自己會是伯爵的繼承人,更沒有想過自己的祖父在大西洋對岸的英國,所以他聽完媽媽講的故事後,感到非常驚訝,這是他聽到的最不可思議的一件事。他不停地看著母親,露出一種又驚又疑的神情。在這之前,他的媽媽從來沒有向他提起過這樣的事,薛德裏感到驚訝在所難免。當薛德裏聽了媽媽重複了兩到三遍後,才回過神來。

他掙脫了媽媽的懷抱,跳了出來,拉起媽媽的手,鄭重地說道:“我不想去英國,也不想做伯爵,我隻想陪著你。”薛德裏的聲音變了,帶點兒哭腔,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他問母親,“在我的朋友當中,沒有一個是貴族,所以,媽媽,我可以不去嗎?”說完,薛德裏很擔心地看著母親,小手緊緊地抓著媽媽的衣袖,一臉不安地等著他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