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書話畢,悄悄的抬頭看了看黎墨的神色,見他眼神悠遠,手指不停的敲著小幾,知道他處於思索之中,便轉頭再次瞪了玉畫一眼,隨之才垂下了頭做恭敬狀。
好你個玉畫,又算計我,明明知道神閣之變乃是主上的心病,還故意將我推出去將之提起,看主上神情,怕是最近幾日都不會有安生日子過了。
玉畫擠眉,這本來就屬於你查探的範圍,不由你來說,難道要我來?哼哼。
彼此對視一眼,眼中火光四射,飛出一把把犀利的眼刀,刀刀命中對方心口,轉眼之間便過了一百招。
隨即又默契的低下了頭,做頹廢狀。
哎!
哎!
這幾日怕是不好過啊。
就在此時,黎墨卻是突然從自己的思緒之中回轉了過來,輕輕眯了眯魅惑的狐狸眼,將其中的那一抹複雜的情緒掩蓋住,收回扣在小幾之上的手指,說道。
“雪貴妃這一手李代桃僵倒是混淆了一下滄瀾殿的視聽,隻可惜滄瀾殿的烈焰君可不是吃素的,當年紫竹林的暗殺便是最好的證明,雖說按照最危險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這個邏輯,雪貴妃要保護的人乃是香公主,可是這些年她的精力卻是全部放在笙兒的身上,滄瀾殿的人隻怕早就在懷疑了,這次暗害雪貴妃之事便是最大的證明。除此之外,他們在雪貴妃身上做的手腳怕不僅僅隻是為了將笙兒引出來。”
眸中的暗色低沉了幾分,黎墨伸出白皙的手指,對著陽光仔細的擺弄了起來,語氣雲淡風輕的好似在聊天氣一般。
聽到此處,子書和玉畫都是緊緊的皺起了眉頭,互相望了一眼,眸中溢滿了濃濃的擔憂之色。
“主上是說,紫月五晶珠?”
過了半響,玉畫吞了吞口水,終究是問了出來。
“哼,紫月五晶珠也隻不過是一個工具罷了,他們一直想要的,無非就是用笙兒和我的血,引動五晶珠心的五元之力,救出被封印的大魔神罷了,隻是,有我在一天,他們就隻能是癡心妄想!”
森冷的話語帶著來自地獄般黑暗的氣息,拂過玉畫和子書的耳朵,讓他們齊齊打了個寒顫,同時心裏的熱血卻是突兀的燃燒起來。
主上他,背負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
他們,一定會誓死追隨,為他還有神閣好好的守護這五洲的天下。
自那日黎墨莫名其妙的來,又莫名其妙的消失之後,洛笙又無聊的在緋月宮發了幾日的呆。
想到母親的情況,還有那暗中始終牽扯不清的各種線索,她心中的疑問越發的增多,這日終究是按捺不住了,帶了幾個宮女內侍便朝著禦書房的方向急急忙忙的求見老皇帝去了。
禦書房的小鄧子卻說皇上不在,半個時辰前擺駕禦花園了,聽說是香公主最近新做了一首曲子,準備第一個奏給他老人家聽。
洛笙聽後,使勁兒按捺住內心的憤怒,匆匆忙忙的便從禦書房輾轉向禦花園的方向趕了過去,今天她一定要去問一問父皇,他可還記得緋月宮的雪貴妃!
她每日在殿中等候,才不過短短幾日便已經覺得寂寞空虛,而母妃在宮中待了十年,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她又是怎樣過來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