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月夜,漆黑濃密,微微地有著風,吹打是密集的樹葉沙沙作響。
天地昏暗,古老而濃密的森林,大樹鱗次櫛比,直聳入天,遮天蔽日,到處野草雜生,荒涼一片。
不時傳來猿類的長啼,鳥類的鳴叫,猛獸的嘶吼,到處隱藏著未知的危險。
幾棵折斷的參天大樹縱橫交錯倒在地上,粗壯筆直的樹幹燃燒著。
一位身穿黑袍、腦袋躲藏在連襟的尖尖帽子裏的人,在熊熊火光映掩中看不清本來的麵目,裸露出來的枯槁皮膚顯示他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者,在火焰明滅起伏中顯得陰鷲,麵色憎惡恐怖,一身的黑色就好像和夜色是一個整體,讓人不禁毛骨悚然。
隻見他的麵前五六米的地方站著一個歪歪斜斜的少年,年齡大約十四五歲,相貌還算俊俏。少年身上的衣物破難不堪,裸露在外麵的肌膚有著不少的傷口,流著殷紅的鮮血,看上去受傷不輕。周圍還有六個躺在地上的人,穿著統一的青色勁裝,倒下的模樣姿態各異,一動不動,身下的土地暗黑一片,是流出的鮮血參透出來造成的。四散的木塊、車軲轆上麵刻著精致的花紋,華麗的綢緞好似落葉片片,是一輛造價不菲的馬車的殘骸。
但男孩還在堅持著站立,不讓自己倒下,似有不甘,恨恨地說道:“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加害於我,奪我性命?”
“本來就無仇也無冤,怪隻怪你生錯了時辰。”黑袍人語氣陰冷,話語老邁,顯然是一位上了年紀的老者,但是殺人性命卻找了這麼一個下三濫的借口,卑鄙程度直逼那句“你知道的太多了”。
男孩沒有放棄活下去的希望,用威脅的口氣說道:“你就不怕我的父親湛涯郡的湛藍公爵對你實施毀天滅地的報複。我就是他最疼愛的二兒子。”
“死到臨頭還在嘴硬,接受死神的降臨吧!”黑袍老者厲喝道,對男孩的威脅之語充耳不聞。
左手舉過頭頂,手掌平直,說道:
“絞魂漩渦!”
黑袍老者的左手掌上方空氣一陣波紋,漸漸地扭曲變形,周圍莫名凝聚來一圈圈的黑色氣體,以黑袍老者左手掌上方一個點為中心旋轉,黑色氣體越聚越多,越來越大,像倒下的車軲轆燃燒著火焰,隻不過漩渦的顏色是黑色,不是明亮的紅色,在夜色中就像凶猛野獸長滿利齒的口,隨時準備著吞噬眼前的獵物。
那個男孩看到那黑袍·老者的隨意一擊,如臨大敵,咬了咬牙,拿出破釜沉舟般的勇氣,口中念念有詞,晦澀難懂,是一種口訣。突然大叫一聲:“無懼無畏,魂兵列陣!”
“破浪刀!”
“現!”
男孩腦袋前麵的空氣也是一陣波紋,很快出現一把晶瑩透明的大刀,一米半的長度。
接著又喊道:
“凝!”
那把透明晶瑩的大刀漸漸凝實,仿佛一把貨真價實的刀形兵器,上麵刻畫著鏤空的海浪紋飾,刀的兩麵有著相同的紋理,這把破浪刀好似真的切開浪花來到男孩的麵前,守護著他。
“有意思,想不到,小小年紀就學會凝聚魂兵,如此年紀,如此天賦,死了可惜。可這世上容不得你!”黑袍老者好像很欣賞那個男孩的修煉天賦,可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歇,舉起的左手猛然向前推動,直指向那個男孩。
那個圍繞著黑色氣體的漩渦隨著黑袍老者的手勢向那個男孩推動,去勢凶猛,運行的軌跡留下一道黑色的尾巴,宛如手握鐮刀正在收割生命的死神,旋轉的速度越來越快,攪動得風聲呼呼作響,樹木搖曳,飛沙走石,聲勢浩大。
男孩知道自己不能夠退縮,勇往直前,施展出自己最大威力的魂兵技,運行周身最大限度的魂力,操控破浪刀,隻見一點點的亮光從身體透出,凝結在破浪刀這把魂兵上,這把魂兵身上的光芒越來越璀璨。
男孩決然喊道:“無形無物,乘風破浪!”
“破浪切!”
破浪刀就像有了自己的靈魂,不開大合,帶著閃耀的光芒迎上了來勢凶猛的黑色旋渦,不論那黑色的漩渦如何恐怖,以一個詭異莫名的方式劈上了黑色旋渦,從上而下,穩穩地切入了漩渦的中心,但是那個黑色旋渦的速度一點也沒有改變,也沒有停歇,男孩破浪刀的最大攻擊對黑袍老者的“絞魂漩渦”一點效果也沒有,滾滾而來,將插入的破浪刀絞成碎片,後又化為齏粉,飛快吸引吞噬著破浪刀,一絲絲的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