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一:那人是傭兵團回到石家後才開始出現攻擊的。
理由二:失蹤的人,全是傭兵團裏的成員。
這個傭兵團,皆是真正流淌著石家血脈的宗族子弟,他們為了家族常年奔波在外,好事沒幹過一件,壞事數都數不過來,早就扭曲了人性,變的脾氣乖張。
辛辛苦苦那麼多年,他們隻能接受族人崇拜、讚美,冷眼、冷遇,隻會激怒他們,讓他們變的無法控製,理智大失。
石不敢從藏拙閣回來之後,對待傭兵團的態度愈發的惡劣。
還站在他麵前的,滿打滿算不超過三十人,一個個吊兒郎當,三分像人,七分似野獸,過去他看著蠻順眼,現在真恨不得隨便找個理由把這些個禍害全都攆出家族,再不準他們回返。
“叫你們想了幾個時辰了,還沒有結果嗎?在外邊做過些什麼事,得罪些什麼人,最近又有什麼征兆,難倒就那麼難以聯係到一起嗎?你們都長點心好不好?你們已經把石家坑到這一步了,還想怎樣!”
金掌櫃一番話已然徹底消除了東邪黃藥師的嫌疑,進而讓石不敢將一切聯想成了一個巨大的陰謀,一個可怕的想要徹底毀滅掉石家的陰謀。
他在巨石城內經營著石家,多少年來,大風大浪,見慣無數,何曾吃過這麼大的虧。
所以一定是傭兵團招惹回來的災難,他不找傭兵團來發火,還能找誰呢?
這剩下的三十幾人也是最為飽受折磨的那一夥,每一天,都有出生入死的兄弟在莫名消失,每一天,消失的人都可能輪到自己,那種煎熬,外人絕難想象。
現在,石不敢還將責任都推到了他們身上,逼著他們把責任攬到身上,以平息整個石家的憤怒。
“我們出去做的是刀口舔血的買賣,得罪人?哼,家主說的太輕描淡寫了,我們沒有得罪任何人,我們隻結仇。”一個眼身陰冷的男人抱著手臂低沉接口,“你將我們派出去,做的便是這檔子事,現在才來問責,是不是太晚了些。”
他的話,被另一個站在身畔的生死弟兄截住,這位脾氣沒那麼躁,相對保持了幾分理性,他對石不敢說道,“我二弟不太會說話,家主不要生氣,我倒是想起了一件事來,我們捕捉到的這條仙品人魚,早已認了主,這件事您是清楚的,一切變故會不會是因為這條人魚而起?她的主人,必然不會容許這麼好的一個幫手白白被別人得了去。”
石不敢的腦子轟的一聲,炸了。
人魚公主!他怎麼把那隻人魚公主給忘記了!
難倒真是這畜生引來的災禍?
“走,我們去找那條人魚算賬!”一肚子邪火沒地兒發呢,石不敢總算是找到了發泄的地點。
“家主,拍賣會明天就要開始了,這個時候對她做什麼,怕是不妥吧?”一個家族幕僚低聲提醒。
“你也說拍賣會明天就開始了,明天之後,她便是別人的了,隻要留著她的命在,對她做點什麼,又有何不妥?”傭兵團的人冷笑反駁。
幕僚想了想也是,也不再阻止了。
烏雲遮月,伸手不見五指。
一路走來,總覺的有那麼一股森森寒氣,說不清道不明。
七七被關在後院的一處石牢之內,空間不大,隻放了一口透明的水晶棺,棺內盛放了一些水,把她往裏邊一泡。
幸好天生喜歡水,被泡了那麼多天,七七倒也沒覺得有多難受。
門外一響起了腳步聲,銀錠嗖的鑽出了水晶棺,三兩下就無聲息的爬到了最高處,蹲在通風口的角落裏,瞪著小眼睛瞅著這一幕。
它是多麼絕頂聰明的靈物,一見石家人進來,心裏便知道不好了。
自是沒能力救七七的,不過它也有它的報複方法,銀錠並不遲疑,扭頭便走,它的肚子裏,安穩的躺著一顆人魚之淚,閃動著淡淡的幽藍色的光。
專門為七七而來,自然不會像平時那麼潦草的看一眼就走。
一發現七七的魚尾化為了雙腿,再看她健健康康的氣色,便知道她的傷基本全都好了。
“瞧,一定是有人來看過她了,隻是目標太大,難以帶她走,所以才那樣子在石家作威作福的鬧騰。”不知是傭兵團裏的哪個人急急說道。
他一說完,就成功的把石不敢氣的七竅生煙,抬腿朝著水晶棺就踹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