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北凰抓著她的手,打開門走進去。
房間內,應有盡有,一張桌上,擺滿了美味的食物,雖然都是冷食,但難得樣樣色香味俱全,單是看著,便引人食指大動了。
“去吃。”墨北凰把她按座在椅上,碗筷擺好,自己則拎起屋角的木桶,出去提水。
很快,幹淨的水,提了回來,注入到木桶之中,生了火,熊熊燃燒,這男人竟是在給她燒洗澡水。
他做的那般認真,動作是笨拙的,一看就知道並不經常做這種粗活。
但他一點都不覺得有什麼,嘴角始終笑眯眯的,仿佛做這些事是天底下最大的享受,他樂在其中,快活的不得了。
水燒上了,才回到桌邊,奇怪的問,“你怎麼沒吃?不合胃口嗎?”
葉沐歆麵無表情,“這些東西是哪裏來的?你會法術嗎?無中生有?太牛了吧。”
“你手上的戒指是須彌戒,也就是空間儲物戒,裏邊裝滿了一切必備品,沐歆,你真的把什麼都忘記了。”似感歎,似悲哀,銀眸中飽含著濃鬱的憂傷。
看的葉沐歆怪心虛的。
隻好埋首在食物之間,猛吃個不停。
墨北凰似是還在不舒服,吃的極少,大多數時間都是看著她在吃,並細心的關注著她的一切需求。
不知不覺間,吃撐了。
葉沐歆苦兮兮的看著依舊小山似的飯碗,用力的搖了搖頭,“我吃不下了,真的吃不下了。”
墨北凰倒也不強求,撤下了杯盤狼藉,換上了熱茶,依舊坐在她的對麵,一本正經的說道,“我們應該好好談談。”
葉沐歆心不在焉,“談什麼?”
“我必須跟你好好解釋那件事,事情不是風流所說的那個樣子,我的確是刺了你一劍,但那一刀,卻並非是為了要傷你。”他盯著她的眼,一字一句,說的非常清楚。
“什麼?你刺了我一劍?”葉沐歆嗖的站了起來,滿臉震驚,不過,她很快就冷靜了下來,慢慢的坐回原處,“好吧,你來解釋,我來聽。”看來不讓他說完,他是絕不肯答應的了。
“那個時候,你重傷,而我這邊也有些小狀況,我……”他才剛開了個頭,窗外忽然間有個聲音冷笑著打斷。
“墨北凰,你想趁著沐歆傷到了頭,記憶有損,把自己漂白嗎?”
葉沐歆整個人又彈了起來。
這聲音,她認得,且熟悉的不得了。
“蒼澈!他追來了?”天,這男人還真是執拗啊,陰魂不散的,怎麼甩都甩不掉。
“蒼澈?哼,又換了名字嗎?風流,你如此費盡心思的追在沐歆身後,所為何來?”墨北凰冷哼一聲,銀眸微挑,望向窗外。
“什麼?蒼澈就是風流?”葉沐歆失聲大吼。
她不記得墨北凰是誰,但卻記得風流,更記得風流的另一個身份……林聖天。
蒼澈與風流除了長的極為相似外,身份、性格、乃至一切的一切,都和風流扯不上半點關係。
葉沐歆不是沒有疑惑過。
但蒼澈的身份,無懈可擊,他身後有無數人作為間接輔證,想懷疑都難。
她最終也不得不說服自己,蒼澈和風流根本沒有半點關係,實實在在的是兩個人。
也是因為有此確定,才最終決定於蒼澈一同上路,離開沙漠。
沒想到……萬萬沒想到……她那麼小心,最終仍是難逃一騙。
葉沐歆的臉色登時變的異常陰沉,黑幽幽的眸子裏分明醞釀了巨大的風暴,電閃雷鳴。
“嗯。”墨北凰略微一頜首,毫不留情的拆穿,絕不給敵人留任何餘地。
“沐歆,這件事稍後我會與你解釋,我趕過來是為了提醒你絕不能相信麵前的這個男人,他曾經對你做出不可饒恕的事,他有著無法原諒的前科,你幾乎毀在了他的手上,同樣的事絕對不可以再來一次!”蒼澈,喔不,應該說是以蒼澈皇子的身份出現的風流冷聲低吼,雖然他說話的速度又急又快,但居然可以忍住不闖進來,直接對峙,顯然對墨北凰還是相當之忌憚的。
“你一路派人阻截,故布疑陣,混淆視聽,甚至不惜出動兩名帝級高手,幾十名皇座,沿著幾條道路搜尋,隻為攔我去路,阻止我先一步找到沐歆,怎麼?你的用意便光明正大了嗎?如果真的是光明正大,內心坦蕩,你為何不敢以本來麵目出現,以真識的身份示人?”墨北凰犀利的回敬,不假思索。
“我與沐歆之間的事,我們自己會解決,與你毫無關係,墨北凰,你沒資格過問我和她的事,更沒有資格在我們之間橫插一腳,識相的,哪來的回哪兒去,別在沐歆麵前扮演苦兮兮的角色。”風流怒不可遏,連珠炮似的還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