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傍晚,月光如銀,滿天的星鬥閃爍著依稀的光芒,幾朵黑雲似乎存心搗亂一般,總是不停的遊蕩,時而遮擋住清冷的月光。
清溪村的村民辛勞了一天,此時正三五成群的搖著蒲扇,湊在一起侃天說地。不時傳出的嘻哈聲在這山間回蕩,似乎在述說著一天的幸福。
"成叔,你看見我們家小風了嗎?"
一個三十來歲的美貌少婦來到一夥坐在大樹底下納涼的的人堆處,對一個五六十歲的老頭問道。
"小風……喂,你們看見小風了嗎?剛才我好像還看見他和二牛他們在那邊玩呢!去哪了?"成叔看了一下四周,發現沒有一個人影,愣了一下,又扭頭對著其他幾個人問道。
"沒有呀……"
"估計和二牛那幾個崽子瘋去了吧!幾個小子剛才還在這邊玩呢!"
"是呀,那幾個臭小子剛才還在那玩騎馬呢!雲夫人,你找他有事嗎?"
其他幾人這時也停下了話題,七嘴八舌的問道。
"哦,沒事,我看他這麼晚沒回家,剛好出來逛逛,也就隨便問一下。哦……那我就不打擾了,你們繼續聊。"雲夫人對幾人客氣了幾句,就轉身到別處去了。
"嗷……"
就在那雲夫人離開不久,幾朵烏雲飄來,四下變得一片漆黑,一聲狼嘯傳遍了整個山間,在這漆黑的夜晚,讓人不由得背心發涼。
在這樣一個群山中的小山村,雖說村民對狼叫都見怪不怪,但心裏都還是有那麼點寒意,再加上月光被烏雲遮擋,也都一個個各自回家準備歇息了。
唯獨隻有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此時卻站在一個斷崖邊,仰望星空,似乎在等待著什麼,而他的身旁,一隻雪白的小狗正如狼一般對月長嘯。
少年正是雲夫人尋找之人,雲小風。不過村裏的人叫人名一般不帶姓,所以大家都叫小風。而他身邊的小狗是小風幾年前一次去撿柴的時候撿回來了,他給它起了個名字,小白。而小白對此仿佛也很是開心,整天跟在小風的屁股後麵。
隻是唯一讓小風鬱悶的是,從一年前開始,小白一到十五月圓之時,總是會發出狼一般的叫聲。不過還好的是,這事村裏沒有人知道。所以每到這時,小風就偷偷帶它到斷崖,讓它發泄一番再回去。
"小白,玩夠了嗎?玩夠了咱們就回家吧!要不等下我回家又要被我娘訓了。"
小風見小白停止了叫聲,蹲下身體愛撫著它雪白的毛毛說道。
小白似乎聽懂了小風的話,轉過身一下蹦到小風的懷裏,頭在小風的胸膛上不停的磨蹭。
"嗬嗬,你個賴皮狗……"小風愛撫著小白的頭,笑罵了一句,轉身往村裏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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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你怎麼還沒休息呀!"小風帶著小白回到家,雲夫人正從房間裏麵走了出來。
"你剛跑哪去了,怎麼現在才回來?"婦人似乎有點生氣麵色一沉的斥責道。
"哦,我剛帶小白和二牛他們玩去了。娘,我先休息了!"小風似乎也習慣了娘的這種神情和責備,回了一句飛也似的逃回房裏。
雲夫人轉身看著小風那瘦弱的背影,呆了一下,轉而又自言自語道:"難道,這真的是你的宿命嗎?"
"啊!……"
第二天早上,小風習慣性的從夢中驚醒,這個夢從他記事開始,他就感覺一直陪著他。一個同樣的夢,一個同樣的驚醒方式。他已經感覺麻木了。他嚐試著記住夢中的場景,但不管他怎麼努力,當醒來之後卻什麼都不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