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那個RH-pag-1號,在發向美國亞特蘭大時就被安奕歌截獲了。胡靜看了看身邊的警察,又看了看對麵的龍應天跟安奕歌。
“劉天行包養你,到底為誰服務?”龍應天直來直去,隻要他眉宇間帶一點狠色,準招。“沒有為誰服務呀。”胡靜一聽龍應天的話就不對勁,之前劉天行跟自己可是反複交代,警察抓了最多承認自己是劉天行的二奶,千萬別說為誰服務,那樣性質就變了,二奶是道德問題,服務就是法律問題。
“說說你跟劉天行的關係吧。”龍應天翻著胡靜的資料。“老劉對我一直很好,他有錢。我家裏狀況你們的警察也去看過,要供養家裏的弟弟,又要上學,沒辦法,就成了老劉的女朋友。”胡靜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你跟老劉就是朋友關係?”龍應天耐著性子繼續問道。“是呀。”“劉天行把你送給大哥,你知道這是性質嗎?”龍應天沒想到這個女人還是個油子,看來之前肯定有人暗中叮囑過。
胡靜嗬嗬一聲冷笑,說:“警察叔叔,你們辦案子是講證據,可不能胡說,我一直跟著老劉,沒有跟別的男人有什麼關係。
“咣當!”龍應天的手重重地打在桌子上,吼道:“你們給她鬆開,讓她現在就走。”胡靜突然愣住了。
“別發愣了,你趕緊走。”龍應天朝胡靜擺了擺手,很不耐煩地重複了一遍。
“警官,你們這到底是什麼意思?”胡靜被龍應天突如其來的舉動給嚇懵了。“胡靜,你這樣回避是沒用的,我們抓你進來不是無緣無故的,你說你是劉天行的朋友,劉天行卻將你送給他大哥,你覺得劉天行這樣把你當禮物,還是還是當朋友看呢?我們現在放你出去,你覺得劉天行的大哥會相信你在裏麵什麼都沒說嗎?”龍應天一看胡靜的方寸已亂,正是展開心裏攻勢的好時機,“你不擔心他們對你的人身安全帶來威脅嗎?他們能派人找到你老家,你覺得他們是保護你還是擔心你說出什麼呢?保護你的話之前就不會讓你一個人在外麵流浪,也就不會在我們的警察到了你家他們采取行動,他們的行為不用我們說,你是大學生,應該有獨立的思考能力。”“要不要聽聽去找你的兩個人的口供?聽聽他們去找你的目的?”龍應天朝身邊的馬小春吩咐道,“給她放放另外兩個人的審訊錄像。”“龍隊,別嚇著這小姑娘了。”馬小春故意關心地說。
“你哪來這麼多廢話?她都不怕,你怕什麼?看完了讓她走人。”龍應天一臉慍怒。“龍隊,別呀,她一出去別人等著滅口呢。”馬小春站在一旁故作憂慮。
“我知道,你們也別蒙我了,情人是道德問題,服務是法律問題。我知道老劉的大哥是個大人物,但我不知道那個大哥叫什麼名字,到底是做什麼的。”胡靜嘟了嘟嘴。
“別給我裝糊塗,說說那個大哥什麼樣子吧。”龍應天知道胡靜不會再胡扯了。
“肚皮大,頭發有點謝頂。”胡靜手伸進口袋,“劉天行把一個竊聽器放在我耳朵裏,被那個大哥給發現了,當場就扔到窗外。劉天行以為是我扔的,威脅我拿出來。我擔心他們對我下手,就一直悄悄保存著。這不,裏麵有兩根大哥的頭發。”龍應天已經明白胡靜說的大哥是誰,看來這個女人還頗有心機。
拿到小塑料袋,他的眉宇頓時舒展開來。
龍應天迅速將頭發送到DNA鑒定中心,結果很快就出來了。李局長看了看鑒定,一句話沒說就遞給了龍應天。
“小春子,”龍應天拿著DNA鑒定遞給馬小春,“你猜猜這個DNA鑒定是什麼結果。”“還用我說,全寫在你臉上了。”馬小春笑道,“有時,你的邪招還真管用。”龍應天將報告丟在桌子上,“沒想到這兩根頭發和陳嘉家裏那根頭發的相似率達到了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李局剛看了報告,一句話都沒有說。現在還不能貿然行動。”肖玉雯急匆匆趕到,說:“龍隊,好消息,小馬帶回來那兩個小子招了,你猜猜誰派他們去的?”“誰?”“元康,劉天行的馬仔。”肖玉雯將元康的照片遞給龍應天,“就這小子。當初王誌剛被抓,劉天行就派這小子去處理劉芬的事情。聽那兩個小子說,元康還沒有來得及下手,就被另外一夥人給收拾了。”“另外是什麼人?”龍應天追問道,肖玉雯搖了搖頭。
“有人搶在劉天行下手之前暴打劉芬,一是因為王誌剛曾經是劉天行的人,王誌剛警局出事,此時收拾劉芬,天下人都會懷疑劉天行。有人故意栽贓給劉天行。二是栽贓之人不想劉天行識破劉芬是假懷孕,這一切都是事先預謀好的。”“劉芬以前在江東市住了五年,曾因為過失殺死前任男朋友被判刑,兩年後出獄。”馬小春道。
龍應天隱約覺得劉芬的過失殺人案子有貓膩。
“調閱那個律師當年所在的律師事務所,並查詢當年的代理細節。”龍應天吩咐道。
“查啦,當年的委托人是陳嘉。”龍應天想到這裏還是覺得不對勁,“最近沒有馬嘯天進出海關的登記,進入陳嘉家裏的男人不是馬嘯天。”“你是說荊小娜係列案的督辦副市長吳一德?”馬小春以為自己聽錯了。
“不信?陳嘉的遺書說,此人與他妹夫一起做一件大事,根據我們調查,吳一德的妹妹在美國認識了馬嘯天,兩人結婚生子。而陳嘉遺書中所說的大事應該就是通過係列的資本市場逼宮以及刑事案件的爆發,一步步把江南雪引向陷阱,最後將江南生化、西北生物兩家主宰者生化行業半壁江山的中國企業完全掌控。”龍應天看了看表,“現在晚上八點,人已經開始進入疲勞狀態,將你帶回那兩個號稱是元康派出的小子給提到出來,對了,拘傳元康。”夜靜悄悄,淡淡的月光灑落在林蔭小道,一百米開外的濱灣別墅區,吳一德的別墅。
“龍隊,有情況,你看,元康上了一輛市政府的車,應該是吳一德的車。”“跟上去。”龍應天拿著望遠鏡緊盯著那輛車。半途,元康突然從車裏摔了出來,龍應天、馬小春和肖玉雯衝上去,一把把元康摁倒在地。
審訊室,元康一直悶坐著一個字不說。
“元康,要不要聽聽劉天行是怎麼罵你的?你說你這到底是為誰賣命,結果落得這樣的下場。”元康一愣,說:“不可能,劉天行在濱海。”龍應天重重地敲了敲桌子,說:“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有權保持緘默,別怪我們不給你爭取寬大處理的機會。現在,胡靜和你派出的人都在這裏。交不交代就看你了。”“交代什麼?”“誰讓你去滅胡靜的口?大半夜的在別墅區外轉悠什麼?別以為上了那輛車我們就拿你沒辦法。我可告訴你,吳副市長說過,無論是誰,一定嚴懲。”“你是想頑抗到底還是想戴罪立功?”馬小春忍不住了。
元康看了看馬小春,又看了看龍應天說:“我隻是給劉天行打工的,沒有幹過一件違法亂紀的事情。劉芬先在報紙上發布尋人啟事,劉天行看到後,讓我看住劉芬。沒想到有人先我們一步找到了她。”元康說道這裏突然停下來。
“你為什麼離開藍天生物?”“一天,有人找我,讓我晚上去濱灣別墅區刺殺吳一德,讓我就是做做樣子,報酬五十萬。既然隻是做樣子又不是玩真格的,還能拿到一大筆錢,我就答應了。沒想到剛一出手,圍上來的人三下五除二就將我捆成了粽子。然後,吳一德把劉天行叫來了。劉天行一到吳一德家,就一口一個大哥地叫。吳一德一口咬定我是劉天行派去刺殺他的,當場逼迫劉天行寫了一份檢查書。劉天行認為吳一德買通了我,我才知道上當了。第二天,又有人給我錢要我滅胡靜的口。我不願意,對方拿送我進監獄做威脅。今晚,我是來拿吳一德承諾的五十萬報酬的,不料對方不僅不給錢,還威脅我說警察就在身後當保鏢。”元康抬起頭瞅了瞅龍應天,“開始我還以為你們是吳一德派來抓我的,所以我不敢說。劉天行跟吳一德關係那麼好,都落到了現在這個下場。”“吳一德,我們是省專案組,你涉嫌謀殺、綁架、爆炸、婚外情等多種犯罪。我們現在對你實施雙規並直接逮捕。”專案組的人話還沒有說完,吳一德的妻子衝出來,一把抓住他的衣袖,說:“老吳,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憑什麼抓我丈夫,他是副市長,怎麼可能犯殺人和綁架罪?他那麼愛家,怎麼可能有婚外情?”妻子的心猶如天塌地陷一般。龍應天將紙張遞給了吳一德的妻子,說:“看看這個吧,這是對兩個女人的思念,一個是追求多年一直無果,還有一個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應該已經死了。”“你告訴我,這些年難道你都是裝出來的嗎?”吳一德低著頭,不敢正眼看到妻子失望而憤怒的眼神。
“龍隊,這裏有一張銀行托管憑證。”馬小春在吳一德的保險櫃裏發現了江東銀行的銀行托管憑證。龍應天看了看憑證,臉上浮出一絲冷笑,說:“看來他們都有共同點,就是對重要的憑證都要存放在江東銀行的保險櫃裏,也許那裏最安全。走,去銀行。”龍應天領銜的專案組對吳一德展開了突擊審查,吳一德對利用元康豪奪劉天行資產的事實供認不諱,但是對於謀殺卻一概不承認。
“吳一德,這是你在童宇飛的幫助下,借助假IP地址操控張義民賬戶的硬盤。老實交代,你妹夫馬嘯天向張義民香港賬戶彙出的五十萬美元,最後流向哪裏了?”龍應天將硬盤在吳一德麵前晃了晃。
“你就別逗了,張義民賬戶不是一直是江南雪控製的嗎?現在怎麼變成是我控製呢?再說了,童宇飛是你們的人,跟我有什麼關係?別誆我,謀殺、綁架、爆炸是要殺頭的。”吳一德說完望了望鐵窗外,一縷陽光灑進來,斑斕而又溫柔。
“你覺得是逗你嗎?童宇飛把錄音王的消息告訴你,你唆使手下人讓元康殺胡靜滅口。你怎麼也不會想到這是我們專門為揪出童宇飛這個敗類而設計的引蛇出洞策略。童宇飛、元康、胡靜以及你派出的人全都交代了,就是你一句話不說,依然會受到法律的嚴懲。”龍應天看吳一德一副官腔,很是不爽。
“懲處我?憑什麼?就憑我跟劉天行的那點事情?”吳一德征詢過律師,設計讓劉天行寫下保證書的事可以推卸責任,最多是個詐騙罪而已,不至於要命。
“我們在陳嘉家的床上找到你的一根頭發,和在劉天行大哥身上頭發的DNA是一模一樣。幾天前,江東市公安局局長李素華到市政府向你彙報工作,臨走的時候,李局長和你握過手,你還記得嗎?”龍應天一點一點地刺激吳一德。
李局長向吳一德彙報工作後,她突然微微一笑,拈起吳一德掉落在肩頭的頭發關切地叮囑要多保重身體。沒想到她借著彙報工作的名義取證。
“陳嘉的遺書與你的銀行托管憑證都是保留在江東銀行的。”龍應天點到為止。吳一德一聽陳嘉的遺書,看來,劉天行和陳嘉都留了後手。
李局長推開了審訊室的門,朝吳一德微微一笑:“吳副市長,沒想到我們會在這裏見麵。告訴你一個不幸的消息,我們的緝毒大隊與香港警方聯手,偵破了一個離岸毒品交易案。其中,張義民賬戶的五十萬資金流入了毒販的賬戶,購買的就是含有GHB的迷藥,你和陳嘉是情人關係,她的迷藥就是你操控的張義民賬戶購買的。”吳一德終於崩潰了,他交代:他擔任市體改委主任的時候,江南雪正收購江南生化製品公司。那時他與妻子感情不合,江南雪身上的女人味讓吳一德著迷,但是江南雪一直若即若離。這期間,吳一德的妹妹在美國認識了美籍華裔馬嘯天,吳一德才知道江南雪就是馬嘯天曾經的妻子。
他無意間認識了鄭長豐在大學期間的女朋友陳嘉,陳嘉也是被鄭長豐拋棄,後來陳嘉成了吳一德的地下情人。馬嘯天盯上了前妻江南雪的生意,吳一德追求不成,遂跟馬嘯天合謀拿下江南生化。吳一德讓陳嘉整容之後再度追求鄭長豐,兩人順利結婚。開始吳一德隻希望陳嘉能搞到江南生化的核心技術,沒想到江南雪有所察覺,給鄭長豐插了一條眼線。鄭長豐沒有覺察到江南雪的不信任,反而瘋狂追求荊小娜。吳一德有意激怒陳嘉,陳嘉找到荊小娜談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