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是孫少平(1 / 2)

“鐺鐺鐺…鐺鐺鐺…”古老的鍾聲從耳邊響起,孫小平以為做夢回到了曾經的那個小學時代。噪雜的聲音從耳邊響起,不情願般地睜開了雙眼。眼前的一幕,讓少平以為又是在做夢,用力地拍拍了自己的雙頰,強迫自己從夢境醒來,再次張開了眼睛。看著眼前比自己上小學時還要簡陋的陌生的教室,他不可置信地站了起來。突然頭腦一陣昏厥,體力不支地趴在桌麵上。一段陌生的記憶符號猶如過電影般地快速閃現在腦海裏,不斷地與原有的記憶融為一體,直到最後完全融合。大學畢業後,孫少平並沒有選擇所學的影視專業。在那個金錢至上、土豪光榮的年代,他深知金錢的可貴。從小販做起,經過四年的艱苦打拚終於算是小有成就。在此期間,雖受到了來著父母的責備,鄰裏的嘲諷,同學的不屑,但是當成立了自己的公司做上了老板的時候,他儼然成了父母的驕傲,鄰裏的榜樣,同學羨慕的對象,同時也成了社會上噱羨的土豪。還沒來得及炫富,一覺睡去,竟又是一番記憶。貧困成了唯一記憶的線索,好似與生俱來。父母一把年紀,似前世爺爺奶奶般的光景。記憶當中一哥一姐一妹:哥哥孫少安是家裏邊核心的人物,一切的抉擇隻有經過他的同意似乎才有了權威;記憶當中姐姐孫蘭花成了自己同情與心痛的對象,嫁了個不靠譜的丈夫,拉扯著兩個年幼的孩子,吃了上頓沒下頓,時常需要娘家的接濟才能夠生活。也許是過慣了貧困,孫蘭花一點也後悔,時常還為出門在外的丈夫擔心,害怕他在外邊受苦;妹妹孫蘭香今年十三歲,身體已經開始發育了,盡管穿著一身不知輾轉多少次的衣服,但烏黑的短頭發剪得短短齊齊,白白的臉盤加上尖俏的下巴,一副非常可愛的模樣。從小就很懂事,跟著自己去拔豬草,撿柴禾,一副小跟班的模樣。從小就對數字特別敏感,父親和哥哥在家裏正認真地算帳的時候,她在旁邊一口就說出來了,常常把兩個大人驚得目瞪口呆。想起妹妹,孫少平流露出了那眉稍上稍有的暖色…

咕咕咕,幹癟的肚子不自覺地發出了響聲,孫少平被一陣帶著痛覺的饑餓從回憶當中喚醒。教室很簡單,一塊黑板和幾張桌椅就構成了一間教室。黑板上方紅紙黑字的毛主席語錄:“好好學習,天天向上”;黑板前方是一張被稱為講台的課桌,上麵放著粉筆和黑板擦或者抹布。講台下麵是四五十張課桌,木質的雙人課桌大約一米多長,長桌連著長凳,沒有抽屜。後麵也有一塊大黑木板,用於書寫黑板報。眼前的一切似乎存在於上世紀六七十年代。少平微微麵露苦笑,這一切都表明自己來到了路遙所描述的那個平凡的世界。心頭忍不住歎了口氣,原本根本不相信那些所謂的鬼神傳說,沒想到這種匪夷所思的重生事情竟發生在自己的身上。也許表明人類在時空問題和自身奧秘上的了解還有很大的局限性吧。咕咕咕,肚子又忍不住地抗議了起來,少平活動了一下身體,然後走出了教室。

在空曠的院壩的北頭,走過來一個瘦高個的青年人。身上穿著自家織出的那種老土粗布,而且黑顏料染得很不均勻,給人一種肮肮髒髒的感覺。腳上的一雙舊黃膠鞋已經沒有了鞋帶,湊合著係兩根白線繩;一隻鞋幫上甚至還綴補著一塊藍布補丁。褲子顯然是前兩年縫的,人長布縮,現在已經短窄得吊在了半腿把上;幸虧襪腰高,否則就要露肉了。小夥子臉色黃瘦,而且兩頰有點塌陷,顯得鼻子象希臘人一樣又高又直。但一身可憐的裝戴掩飾不了他身上那強大的自信。仔細看去,兩眼炯炯有神,散發著對未來強大的信心;雖滿臉饑色但輪廓清晰,好似塵封已久的寶劍,隻許拂去塵埃必定英氣bi人。如此的天氣似乎並沒有給他造成半分的影響,興許是重生的原因帶給他了強大的體質。此刻,他邁著雄健的步伐,猶如勝利的勇士。此時的四周沒有另外一個人,隻是在他剛過來的時候,前方屋簷下閃過一道身影。

來到饃筐前,望著筐中僅剩下的兩個高粱麵饃,少平怔了一下,嘴角露出些微笑。前世他看過《平凡的世界》n次,當然知道這兩個高粱麵饃是屬於自己的。也許真的是重生的原因,他現在完全沒有像書中描述的那樣饑餓的將要昏厥的地步。體內仿佛被一股若有若無的真氣充斥著,使他感覺不到絲毫的寒冷,同時也支撐著身體內能量的消耗,完全沒有了那種饑餓得心痛的感覺。不過,他仍撿了起來,猶如品嚐野味般吃得是津津有味。吞掉最後一口麵饃,有些口幹的感覺,於是向學校的熱水房走去。

“哎呀”走到拐彎處突然出現的黑影一下子撞到了他的身上,聽到女孩的一聲驚呼。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孫少平慌忙地朝對方道歉,見女孩上衣上還殘留著開水的痕跡,忙伸出手拿起袖子擦拭。

“你!你!”女生又急又羞地說不出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