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省的市中心地帶,一棟二十層高的辦公樓內,最高頂層的董事長辦公室裏,身穿黑色衣褲的安以沫靜靜的站立在落地窗前,望著窗外那晴朗的天空發呆。
安以沫一頭波浪大卷的秀發披散在後背,左手臂在胸前環抱著,右手優雅的夾著一隻女士香煙,隻見香煙冒著淡淡的煙霧,她卻沒有抽上一口,隻是保持著那個姿勢站立著,望著窗外晴朗的天空思緒回到了十年前。
十年前,安以沫還是個十五歲的孩子,在她十五歲生日的那一天,她失去了愛她的父母,從此她的世界裏就隻有一個妹妹跟她相依為命。
那天的天氣很晴朗,安以沫的父母開車出去給她跟妹妹買生日禮物,卻在回家的路上遭遇了車禍,等到安以沫帶著年僅五歲的小妹妹趕到醫院時,她的父母已經在死亡線上徘徊。
安以沫呆呆的走到了媽媽的病床前,顫抖著手想要撫摸自己媽媽的臉頰,卻在看到自己媽媽那蒼白的臉色時嚇得不知所措。
她的媽媽睜著一雙毫無神采的眼睛,看了看安以沫跟她身邊的安雨彤,因為呼吸不順胸口劇烈起伏著,她媽媽艱難的把手心裏的東西放在了安以沫的手裏,一邊不甘心的說著:“以沫……你……你要好好的……照顧自己和……和妹妹。”
說完,安以沫媽媽的手便無力的垂了下來,雙眼也閉了起來,隻有那蒼白的臉色和緊皺的眉頭在無聲的訴說著什麼,像是在說著留下兩個年幼的孩子她有多擔心,卻又是那樣的無能無力了。
幼年的安以沫此時隻能大睜著雙眼,任由淚水肆無忌憚的流淌著,她不知道要怎麼去表達此刻的心情,愛她的爸爸已經先走了,現在愛她的媽媽也走了,她跟妹妹以後要怎麼辦?
她爸爸的一些朋友同事幫忙把葬禮舉辦了,等到朋友同事都走光了,就隻剩下了她爸爸的親哥哥,安以沫的大伯伯。
五歲的安雨彤小臉上掛著未幹的淚珠,躲在安以沫背後緊緊拽著安以沫的衣服,一雙小手因為害怕而輕微的顫抖著,悄悄的伸出小腦袋看了看臉色陰沉的大伯伯,又趕緊的躲回了安以沫的背後。
安以沫不友善的目光緊盯著她的大伯伯,這個大伯伯對她們姐妹一直都不好,現在她的父母不在了還不知道這個大伯伯會怎麼對待她們姐妹呢。
“以沫啊,你的父母出車禍去世了,現在就隻能由大伯伯來照顧你們兩姐妹了,你也不小了也清楚大伯伯家的狀況,大伯伯可沒你爸的本事開公司,所以養你們兩姐妹就有些困難了,不如,不如我們把雨彤讓別人領養了吧,大伯伯有個朋友家一直沒有孩子,所以……”
“夠了,我是不會把雨彤送給別人家的,大伯伯我的爸媽才剛入土為安還屍骨未寒,你就當著他們的麵要把他們的女兒送人,大伯伯你就不怕我爸媽去找你嗎。”安以沫大聲的喊出了這一句後就氣呼呼的瞪著她的大伯伯。
她的大伯伯有些心虛的看了一眼那墓碑上安以沫父母的照片,這才氣勢洶洶的用手指點著安以沫說道:“好你個臭丫頭,看在你是我弟弟親骨肉的份上,我才同情你可憐你,你這丫頭居然還敢不識好歹,信不信從此以後我在也不管你們兩姐妹了。”
聽到這話安以沫不屑的笑了笑,蹲下身子把安雨彤小心的抱在了自己懷裏,這才說道:“大伯伯,您現在肯照顧我們兩姐妹還不是為了錢,我爸媽出車禍保險公司跟貨車司機都賠了錢,再加上我爸爸的公司還有他的股票,這比錢也有不小的一筆數目呢。”
“你,你這臭丫頭亂說什麼,你大伯伯我是那種見錢眼開的人嘛,別忘了你們可是我親弟弟的孩子。”似乎被安以沫說中了心事,她的大伯伯臉色一會紅一會白的,就連說出口的話都有些不自然了。
“既然不是因為錢財,那以沫就不勞煩大伯伯操心了,總之,安以沫跟安雨彤是永遠不會分開的,大伯伯以後我會自己照顧雨彤,所以您的安穩生活我們兩姐妹不會去打擾,大伯伯就放心好了。”
說完不等她的大伯伯再說什麼,安以沫就拉著安雨彤的小手離開了墓地,安以沫那還顯得幼小單薄的身板此時堅毅無比。
就這樣安以沫用她父母最後留下的那一大筆錢供自己跟妹妹讀書,安以沫從此把她的妹妹放在了第一位,雖然父母不在了可安以沫一直記得她媽媽最後的囑托,她會好好照顧自己跟妹妹。
十年的時間裏因為沒有了父母,安以沫受盡了苦楚,但隻要一想到她的小妹妹安雨彤,安以沫就有了動力咬緊牙關堅持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