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景今年束發啦!師尊祝你長命百歲,歲歲長安好!”
“哼!不就是一個束十五歲生辰嘛!他過這麼高調幹什麼?”
“哎哎哎!亦時,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吧!小景可是我座下弟子,自然要讓小徒弟體會到為師的為人師表!”
“還為人師表呢!我過生辰你怎麼都沒這麼高調的!”
模糊的……看不清。
“哎呦,你九歲為師才收的你嘛,你也不是不知道,那個時候為師窮死了!”說罷,還笑出了聲。
秦淮景無力的枕在榻邊,看著兩個模糊的身影打鬧著,聲音漸行漸遠,直至空虛。
周圍的景象快速的變換著,不一會變成了一片虛空,他想起身,卻發覺動彈不得,隻得愣愣的躺著。大腦還是迷迷糊糊的,不知今夕何夕。
不過多時,身後傳來腳步聲,隻見一個穿著天水碧長袍之人緩步上前,腰間鵝黃色束腰帶迎著清風拂著,竹月色的雙玉佩撞擊著,發出泉水叮咚清澈的聲響,來人束著高馬尾,發間的頭繩若隱若現的隱著。秦淮景隻來得及看見一張模糊的側臉那人就回過頭去了,手中把玩著一隻精致的玉釵,嘴邊掛著溫和爾雅的笑,消散在麵前。
隨著玉釵掉落,耳邊叮的一聲,秦淮景睜開了眼。偏過頭看向周圍,這是他住了十年之久的居所——竹雨舍
之所以是叫雨竹舍是因為當年有個人覺得這片竹林差了點景,便設了一個法術,從而終年落雨。
秦淮景撐著身坐了起來,手扶額,捏了個訣穿好了衣裳,頭發也隨之高高束起。腦子還算清醒,他慢步走到屋簷下,聽著回蕩著的雨聲,秦淮景隻覺得設下這個法術的人真是吃飽了撐著的,好好的一片竹林非得弄個終年下雨。
……但是這片竹林都流露著大量的靈氣,也不會因為降雨過多而死,是個適合修煉的好地方。
秦淮景伸出手接住雨,冰冰涼涼的,雨水從指縫間流逝而去,他大腦一片空白。眼前浮過些許畫麵,但離得遠,看不清。隱約看見一抹天水碧色,是夢境中的人。他的懷裏躺著個白衣衫的人,看身形也是個男人。
那人似乎在懷中人耳邊低語了幾聲,隨後消散不見。
“……”秦淮景
又這樣,看了個大概就沒了,掃興。
“師弟,身體可還好?”一聲沉穩的聲音響起,一下子讓秦淮景回過了神來。
說話的時候秦淮景的師兄初亦時,初亦時穿著一身墨色長袍,束著馬尾撐著油紙傘緩步走到他的身前來拍了拍秦淮景的肩示意他進去。
秦淮景才後知後覺的跟著走了,剛坐下,初亦時就歎了口氣。秦淮景不解的看向他。
“師弟,你如今十八歲了,修為卻達到了元嬰初期,這是世間極少的天賦,掌門決定讓你下山曆練,你看如何?”初亦時小心翼翼的詢問著。
“好,我知道了。”秦淮景淡淡的說出這句話便起了身。
初亦時鬆了口氣跟著起身“嗯,師弟,下山後多加小心。”
“知道。”
秦淮景滿不在乎的倚著門框望向屋外,神遊天外。初亦時的眼神晦暗不明,心裏很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