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來到甘露殿李治的居所院中,謝鴻讓月曦守在門口,然後也不管魏征,開門進屋。魏征大踏步也進入屋中,謝鴻關門,魏征也不阻攔,想著半大的孩子怕什麼。
魏征又問,“你到底是誰?”謝鴻請魏征上坐,等魏征坐好,謝鴻道,“我既是晉王李治,又不是晉王李治。”
“別跟老夫賣關子,你絕不是晉王。”
“這副身體是李治的,靈魂卻是我自己的。”
“你侵占了晉王的身體,你是何方妖怪?”
局勢劍拔弩張。“我不是什麼妖怪,我是人,一個來自一千三百多年後的未來的人,請魏大人相信我,我是個好人,我與李治隻是交換了一下靈魂而已,李治並無大礙。”
看魏征迷惑的表情,謝鴻不由得苦笑,當初自己聽未來老頭的話時,大概也是這副表情吧。“魏大人是怎麼看出我不是李治的?”
“老夫從前見過晉王,他的靈魂跟你的不一樣。”謝鴻聽完,一邊感歎魏征果然不是凡人,居然能看到一眼看穿人的靈魂,自己算是找對了人;同時心裏也一陣發虛,麵對這樣一個強人,他該怎麼應對?想了一會兒,也沒想出來,撒謊很可能被拆穿,說實話也許還有一線生機。他決定一五一十的將自己的身份,以及為什麼會來這裏的經過告訴了魏征。
講完天已經大亮了,魏征臉上陰晴不定,正在消化謝鴻給他的講的信息。謝鴻也不打擾,開門告訴月曦,如果一會兒晉陽公主前來上課,就讓她先回去,等我向夫子請教完問題又叫她。月曦答應。
謝鴻又回到屋*門關上,“你的話太荒誕,讓老夫何以為信。”
“魏大人跟我是同一類人,若不相信請來我夢中。”
“好。”
謝鴻先閉上眼,慢慢進入睡眠狀態,魏征緊隨其後,魏征真的很強,不一會兒就進入了謝鴻的夢中。比起謝鴻進入別人的夢,額,主要是晉陽!速度之快遠超謝鴻百倍。夢中謝鴻給魏征詳細講解了關於靈魂轉換的問題,告訴他這是受質量守恒的約束。過去種種謝鴻凡是記得的,都一一回憶著呈現在魏征麵前。魏征在夢中不斷質問,謝鴻也耐心解答,直講了一天一夜才講完。
魏征的表情陰晴不定,謝鴻不知道魏征信了他的話沒有。
魏征在謝鴻的夢中東轉轉西轉轉,似是觀察似是思考。
謝鴻能理解,現在的魏征就是未來的自己,當初自己同樣很驚訝。魏征平複完內心的激動,先行出了夢,謝鴻也去夢中醒來,外麵已過了一個多時辰。
出來後,謝鴻對魏征深深一鞠,道,“請魏大人助我。”魏征避開。
“你說的一切老夫很難相信,也很難不相信,容老夫先回去再想想。”
謝鴻不敢阻攔,恭敬的送魏征離開。
魏征走後,謝鴻心裏七上八下,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真的被識破身份,謝鴻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魏征會相信他的話嗎?
過了兩日,魏征又進宮來,謝鴻心下更是忐忑。謝鴻看不出魏征是什麼表情,魏征見到謝鴻行了君臣之禮,謝鴻鬆了口氣,心道:還有戲!趕忙上前將魏征扶起。
像前日一般,待到進入屋內,謝鴻讓月曦守在門外,然後站在一旁,靜聽魏征的決斷。
魏征一言不發,隻是用眼睛不停的打量著謝鴻,弄得謝鴻更是緊張。
過了很久,魏征才道,“老夫暫且相信你的話。”
謝鴻心裏的石頭落地,笑道,“小子說的本來就是實話。”
“前日你跟老夫說的話,老夫回去想了很久,直覺匪夷所思,最後還是選擇暫且相信你,但是….你跟老夫記住,若你有傷天害人之心,老夫第一個殺了你。”語氣殺氣騰騰。
謝鴻收起笑臉,一本正經的道,“小子從未來來,隻是想救自己,救父母,決無他心,請魏大人放心。”說完又當著魏征的麵,發了一個毒誓,“我謝鴻對天起誓,此次回到唐朝,決不用傷天害人,若違此誓,天誅地滅!”
魏征臉色好了許多。謝鴻道,“請魏大人教我!”
“你能入幾層夢?”
“一層。”
魏征沉吟不語,過了一會兒道,“若是如此,你要學的東西還有很多。你的目標是進入的夢的第四層,你們未來的人以為夢的第四層是靈魂的歸宿地對吧?若是如此,你恐怕是白來了。”
“為什麼?”
“老夫偶然之間,發現自己的能力,一直不敢對外人講起,老夫研究了幾十年之後,終於有所心得,老夫可以肯定的告訴你第四層夢絕不是靈魂的歸宿地,因為老夫去過。”
“什麼?”聽魏征一講,謝鴻大腦“嗡”的一聲,不是靈魂的歸宿,那我怎麼回去?不是再也見不到自己的父母了?
“第四層夢到底是什麼?”謝鴻問魏征。
“第四層老夫也不清楚,但裏麵沒有人全是怪物。”
魏征的話又讓謝鴻吃了一驚。“十年前,老夫去過僅有一次,放眼全是怪物,碰巧一隻怪物欺身到我身前,全身無羽,背有雙翅,喙長而尖,身體有半間屋子這麼大,老夫當時就嚇昏了過去,醒來的時候已經回到現實,全身大汗淋漓,剛慶幸完才發現那隻怪物竟然尾隨老夫回到了現實生活,那怪物就躺在老夫睡覺的屋裏,老夫又驚又怕。不怕你年經小子笑,老夫雖然一生直諫,但也怕死,當時嚇得腿肚子一軟,趕忙求饒。過了很久之後,老夫發現怪物一動不動,就鼓起勇氣上前察看,才發現怪物已經死了,老夫當時心裏害怕,就叫人把怪物運到涇水河畔,丟在河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