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含在秋玲的樓下已經徘徊很久了,他抬頭看著秋玲窗前的那抹橘黃色,心中暗自思忖著:“她還沒睡吧?”
他再一次抬起手,看了一下自己手腕上的表,時間已經悄然滑向了午夜十一點。如果他再不上去,恐怕今晚就要一直蹲在樓下,直到黎明破曉。
即使這樣,他也不想打擾秋月休息。
秋月輕輕推開房門,望著床上酣然入睡的秋玲,躡手躡腳地走到床邊,從秋玲包裏摸出房門鑰匙,然後緩緩轉身離開房間。
她決定下樓去透透氣,因為此刻她的胸口仿佛被一團悶氣緊緊束縛,讓她無法安然入眠。
秋月靜靜地走到樓下,剛剛踏出樓梯口,她便看到了那個無比熟悉的背影——那個在夢中出現過無數次、曾令她午夜夢回時淚流滿麵的背影。
秦含聽到了動靜,轉過頭來。
當他看到秋月那張熟悉的臉龐時。
兩人都沉默不語,默默地對視著。
“那個,秦先生……好巧呀!”秋月打破沉默,她顯得有些尷尬的說。
秦含沒有說話,他眼睛死死的盯著秋月,仿佛想把 她看穿一般。
秋月很怕被別人盯著,尤其這個是秦含。
她慌亂的低下頭,腳底下一步一步挪著小碎步,她打算溜走,她覺得此刻自己有些窒息,她隻想逃跑,秦含的目光讓她驚慌失措。
她現在特別的害怕秦含,雖然曾經她是渴望見到他,但如今,她隻想逃……
秦含已經察覺秋月的意圖,他走到秋月麵前,眼中帶著複雜的情緒,有冷漠、悸動甚至還有無比的憤怒。
秋月隻能縮到牆角,低下頭。
她此刻特別的後悔,她不該下樓,她在樓上最起碼有秋玲在,秦含應該還不會這個樣子。
秦含突然打破這沉默,他一把拉住秋月的手。
瞬間,一種溫熱、熟悉的觸感從秋月手中傳來,她感覺莫名的舒心,一種無法抗拒的力量油然而生。
秋月任憑秦含牽著她的手去任何地方,哪怕海角天涯。
秦含把秋月按在副駕駛的位置,然後自己坐上駕駛位,他準備開車帶秋月離開這裏。
“你喝酒了,這樣開車很危險……”秋月的眼睛看著車窗外,感受著綏芬河的寧靜,這一刻,那種憋悶感不知不覺消失的無影無蹤。
“你能開車嗎?”秦含終於和秋月說了第一句話。
“應該……可以吧,可是……”
“可是什麼?”
秋月看著秦含豪華的汽車,她有些擔心的說道:“我要是給你撞了咋辦?”
“有保險。”秦含在心裏忍著笑,十年了,秋月還是當年那個樣子。
“哦,那我來吧,去哪裏?”秋月下了車,她和秦含換了位置。
“秋月……”秦含叫著埋藏在心中的名字。
“怎麼了?”秋月發動汽車,準備開走。
“你到前麵轉彎。”秦含的眼裏的火焰一瞬間又一次熄滅,他剛才有些忘乎所以,他好像和秋月回到了過去。
秋月按照秦含的意思,來到了一片靜謐的白樺林旁,風吹的樹葉嘩啦啦的搖晃著,好像這裏與外麵世界隔離了。
“你很想打開了俄羅斯的市場?”秦含點燃一支煙,他看著遠方問秋月,他現在認輸了,他沒法辦做到把秋月當成陌生人,他心裏想到一句很好聽的話——既然做不成戀人,那就做朋友吧。
“嗯。”
“那我幫你吧,但我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秋月有些猶豫,她有些擔心,事到如今,她恨自己,她又開始舍不得眼前這個男人了。
“留在我身邊……”
秋月的臉“噌”的一下紅了。
她猶豫很久,她才開口說:“深圳那裏我還有事情,所以留下有點困難。”
“如果俄羅斯的市場打開了,深圳那裏隻是一個分廠。”秦含用敏銳的商業頭腦給秋月分析著, “現在國內的服裝廠遍地開花,競爭十分激烈,俄羅斯卻是很稀缺,如果你把握住這次機會,你將會挖到第一桶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