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是武打課了，結果韓老師再次召集眾學生上課時，竟都是一臉見怪不怪。有學生嘀咕：“石老師又遲到了？”
埃塔還有老師遲到？東巷忽然意識到，韓老師的認真，完全消除了那個身材讓豬驚歎的花舞老師所帶來的負麵影響。
這個第一學院，依然相當個性而……固執。
重新上課後，由於個人進度不同，韓老師先讓大家複習，再一個個去講解前一堂課不會的和本課重點。當然，用的是魔力字符。
咖啡的講解時間最短，她的成績果然是班上最好。
最後，韓老師來東巷這了。因為初來，韓老師在她這花的時間明顯較多。確乎是博學廣知且知無不答。東巷在書上做了不少標記和補充，同時也注意到，韓老師彙聚魔力與變幻的速度有些慢，盡管這絕不會是她第一次用了。
但韓老師用知識彌補了自己的實力不足。麵對東巷的試探，她坦蕩地提及，出於更好地傳授的目的，埃塔有一間專向文化課老師開放的藏書閣。翻遍群書後，她便少有需要解答卻不能解答的問題，為人處事之道也精通不少。
『有時候也會覺得，古人』韓老師忽然停住了動作，字體不再寫下去。東巷有所猶疑，還是決定不當做沒看見，續寫了下去:『更聰明？自然，總有一些東西失傳，也總有一些東西，是我們所擁有、過去的人卻無法可想的。』
『是啊，你能這麼想，可是超過老師我了。』她的笑意如斯溫柔，『我還真是不稱職。』
『怎麼會呢！』她忙表示自己的崇敬之心，『我最喜歡老師了！我們都是！』
心中卻無甚所謂：除了有所隱瞞，你也很完美了——固然不及暄完美。
這種走慣了被敬仰被喜愛的坦蕩路線的人還是不善於隱瞞。那句“少有需要解答卻不能解答的問題”，也就是說，有不能解答的問題，並非知無不言。
隻是不知，學生心中的神——這位老師，是怎麼拒絕回答的——“我不能說”、“你還小不用知道”，還是“不知道，我真是位不稱職的老師啊”？
不曾想，她這一並未言出的遐想，卻得到了回答。
傳授之末，她向韓老師提出了對人魚的疑惑。在提到這個傳說中的種族時，韓老師明顯的一怔。這還是東巷第一次看見她有如此大的精神波動。
但韓老師的答案卻異常冷硬：『記住，東巷，你是個聰明的好孩子，但以後不要再在人前提起。這是禁忌。我不知道你是由「何」而知，但告訴他，不要試圖違逆規則。這個世界的規則。』
韓老師回到了講台上，東巷卻越發迷惑。
禁忌？
那暄怎麼知道的？
回想起來，他知道的是不是太多了點？
但東巷向來毫不擔心。她與他，不在乎有些友誼的互相利用，他帶她強大，她幫他興陽，此後，若是可以，也確乎是極好的友人。
暄要害自己？毫無好處，最重要的，自己早死了。
眼前東巷隻考慮進度問題。初步文化課，咖啡已經上到了第九課。她才第二節。至於後來，便不再是對知識的灌輸，而是對實力的補充。
提升實力才是自己真正渴望的。知識固然重要，但她要麵對的應該是人，有些知識——例如獸族，其實不必了解過深。隻是買個保險。
第三節課，那位教武打的石老師仍未來。暄來韓班找東巷，把她帶回去休息了——本來她還要繼續上課的。但是暄堅持說必須要勞逸結合——“時間雖靜止了，但還是會有‘累’的感覺的。”
她也就聽話拉上厚重的窗簾，房間暗了下來，也就當是一個平凡的晚上了。
不會睡久的。
他們住在第三層，亞亞所居住的上一層。兩人又是隔壁。
天才永遠不多。埃塔的學生也是，還時常在淘汰。盡管這已經是整個南方大陸的學生了。但報名費高昂的很，經濟自然不是問題。更何況不知道有多少成功人士出自他們之下，雖然畢業了，但情誼還在。有學生就是選擇了在埃塔任職，以報答教育之恩。
床很舒適，白淨整潔，柔軟而富有彈性。埃塔還真是大手筆，她嗅出了房內淡淡的藥香，緩緩閉上眼。不知過了多久，她看到了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