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月星輝下,一棟破爛不堪的筒子樓內,孫菲菲一身寬大的破舊道袍,盤膝而坐,遙望正空北鬥七星。
青銅香爐前,孫菲菲閉著眼睛,手指撚算苦澀的搖了搖頭。
“孫大仙,你又算出什麼來了嗎?”
“啊!你個小屁孩怎麼跑進來了?”孫菲菲驚慌的雙手護在胸前。
一旁小男孩眨了眨靈動的眼睛,烏黑的眼珠子溜園一轉嘿嘿譏笑起來:“孫大仙,別擋了,就是你脫光了,我也懶的看!”
“嘿!小毛孩子,你懂什麼!”孫菲菲兩手拽了下身上寬大的道袍,從床上坐起來。
“你才是小毛孩子呢!哼!太平公主!還沒我女朋友的胸部大!”小男孩說著十分邪惡的兩手伸了伸自己纖細的手指。
孫菲菲看著小男孩,麵如包公冷哼一笑,潔白的牙齒在月光的掩映下閃出一道寒光:“小子,你死定了,本小姐最恨別人說我胸小了!”
站在孫菲菲麵前的小男孩咬了咬嘴唇,膽怯的向後退了兩步轉身撒腿就跑邊跑邊大喊:“媽!孫菲菲裝鬼嚇小孩!孫菲菲裝鬼嚇小孩!”
“我考!小子你還惡人先告狀!下次,本小姐抓住你一定把你小雞雞揪掉!看你還敢不敢叫我太平公主!”
一陣秋瑟輕風,樓道中吊燈搖晃著幽暗的燈光,一道精光,像是淩空中流星一樣,站在不遠處的張大爺淬了口吐沫:“真子,我告訴你,今天就是你滅亡的日子,看老夫拿寶塔收了你!”
“我考!張老頭你拿拖鞋砸我!!好,我認了,誰讓你老人家來!”孫菲菲捋了下被風吹亂的秀發看著手拿拖鞋當寶塔的張老頭。
“真子,休得猖狂!看老夫現在就收了你這妖孽!”張老頭抖了下圓溜溜的肚子,一個抬腿,金雞獨立手拿拖鞋,擺出一副拖塔天王的樣子。
“喀吱”一聲,張老頭被身後的門一擠,一個踉蹌摔了個狗吃屎,門前一身花布頭的張大嬸兩手掐腰罵起街來:“孫妮子,大半夜的不睡覺站這裏吼什麼吼!是不是不把我這街道主任放在眼裏?”
“張家大媽,你看你這話說的,我那敢呀!”孫菲菲一甩前額的劉海冷哼道。
站在門前的張大媽扣了下牙縫裏的韭菜葉子趾高氣昂的冷笑道:“就知道你不敢!”
從地上爬起來的張大爺瘋瘋癲癲的跑到孫菲菲身前神神秘秘的從懷裏掏出年代久遠的龜甲遞到孫菲菲的手上,轉身看了眼站在門前的張大媽“噓”了一聲。
“老頭,你給我這破玩意幹什麼?”
“噓!真子,老道我夜觀天象,明日子時乃是群仙升天之際,可惜老道我被身後的黑山老妖把持住,無法修成正果!”
扭著屁股的張大媽對著眼前鬼鬼遂遂的兩個人厲聲嗬道:“老張!回來!”
站在孫菲菲麵前的張老頭“噓”了一聲,轉身赤著腳跑到門前恭敬道:“不知,觀音娘娘喚我何事?”
“你個死老頭,見到女的就挪不動步了是吧?怎麼老了還色心不改呀你!”說著揪著張老頭的耳朵走進門。
空蕩蕩的樓道內孫菲菲看了眼手上張老頭給的破龜殼撅了下嘴:“我以為我就夠神經的了,沒想到還有比我更神經的!”說著無趣的走進了房間。
富人與窮人的區別在於白天不懂夜的黑,就像你不懂一位寂寞的刁絲一樣,孫菲菲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刁絲,除了每日在一所超市中辛苦的賺取自己的生活費,就是裝成半仙掐算自己的今後的命運為樂.
桌上一罐捏鱉的啤酒瓶,孫菲菲迷戀著尼古丁給自己帶來的快感。
“嘿!大仙給我來一根!”
孫菲菲坐在床邊白了一眼張家小子冷哼道:“小子,毛還沒長齊,邊呆著去!”
“嘿!你毛長齊了啊?哼!太平公主!”張家小子邁著輕澀的步子跑到孫菲菲床邊,小手去抓桌子上的煙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