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信著總有一天謎底會在自己麵前揭開的暮雪,也許就可以用所謂的“憧憬非日常”來形容。當然啦,這裏也不是池袋,不過大霧彌漫的倫敦倒確實有種與之相同的百鬼夜行的氣質——在這座城市陰森晦暗的濃霧陰霾背後,究竟隱藏著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暮雪這麼喜滋滋的想著,幾乎都沒有注意到,自己已經把整塊曲奇都啃完,正在狠狠地向自己的手指咬下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痛死了痛死了!暮雪活活把自己咬出了內傷……和外傷。這不科學啊這樣都能咬到我不就是憧憬著傳說中的“非日常”麼有什麼錯啊!暮雪在內心深處欲哭無淚著,不過她實際上隻是一臉苦逼的捧著受傷的手指跑到床頭櫃上去搽破痛油。
“想想都不科學好麼……總覺得遇到安羽然這個該死的掃把星之後我變得越來越倒黴了……”一邊用棉簽蘸上破痛油,暮雪一邊嘴裏還嘀咕著損羽然的話語,驀地隻聽“嘎吱”一聲——其實也沒那麼誇張啦,511宿舍的門被打開了,暮雪聞聲回過頭去,不覺呀然一驚,神定(課文背多了的後果……噗),隻見她那個一向不近人情的麵癱室友希貝爾手上提著一個係滿了花裏胡哨蝴蝶結的大蛋糕盒——我去!怎麼包裝盒上會有這種可怕的血淋淋的大桃心啊誰來解釋一下!這明明就是在情侶生日的時候送給對方的蛋糕好麼!暮雪寫滿了一臉的“我吐槽無力”,默默把手中的破痛油放回床頭櫃上。
“那個……”一向冰山麵癱室友竟然會有這種可愛的尷尬表情!暮雪深深震驚了,隻見希貝爾頗為別扭的憋住一句,“生日快樂……”
誰也不會知道希貝爾騷年苦逼的麵容下那顆更加苦逼滄桑的心靈——真相就是這是總局下達的指令,好吧,其實希貝爾怎麼也不會想到總局會奇葩到這種程度,說是什麼“一定要讓目標大受感動”雲雲,啊啊啊又不是誘拐小蘿莉:來,蜀黍給你糖吃你跟蜀黍走好不好?
不過目前還對真相這種東西一無所知的齊暮雪自然不會知道這是一項偉大的誘拐計劃,而計劃的目標就是自己這個可憐可愛的小蘿莉(大霧)。麵對自己那個看著舉動像求婚一般的室友,她自然不會說出“其實我已經有好機油了”這種傷人心的話,所以——“唉……哎?!那個……嗯……唔……謝謝!!”
其實啊暮雪小蘿莉你不覺得你圓原小姐附體了麼……啊啊啊這不是關鍵關鍵是基漫中的美少女一般都是電燈泡吧這不科學……這也不是關鍵好麼!哇哇哇!你酷愛看暮雪小蘿莉的臉上竟然浮現出了一抹可疑的紅暈……噗!
“魂淡啊誰在宿舍裏打翻了破痛油啊真是的!這可是我從香港帶來的呢哼哼哼!老衲一定要將凶手緝拿歸案!哎……咦?”看到眼前這種情況,站在希貝爾身後的羽然不禁勾起了一抹不懷好意的淺笑,“矮油……這是什麼狀況啊……球解釋唷……韋爾小姐居然也會給別人買生日蛋糕……還是甜蜜情侶生日蛋糕之秋日戀情特別款……”
“喂,所以我說安羽然啊,這一切都是你在暗中作梗吧?”殺氣!希貝爾小姐機械的回過頭來,劉海在眸子前投下一層陰影,黑暗中散發著寒意的瞳孔透出她的黑化LV3模式已經打開這一事實,“啊……一定是你吧……否則為什麼連蛋糕的款型都會知道?是你吧……一定是你把蛋糕店裏的蛋糕全都買光了……是你……”
“嗚哇!雪莉救命啊!病嬌蛋糕刀女粗線了啊啊啊!那個韋爾小姐你冷靜下來啊我真的沒有把蛋糕店的蛋糕都買光我隻是修改了店員小姐們的記憶然後把那些蛋糕都拿回A-18本部分了吃掉了!啊啊啊啊停下啊——”
“噗……我真的是拿你一點辦法也沒有啊安羽然小噴油。”雪莉一臉無奈的看著跑得扶著膝蓋氣喘籲籲汗流浹背的安羽然,後者手中還拿著半截蛋糕刀——其實像這樣喜歡作弄人的家夥就是要交給無敵黑化病嬌女希貝爾韋爾小姐處理對吧?奇怪怎麼有點像某個愛著人類的人類和某個怪力暴嬌男的扭曲愛情故事?噗……
“好吧……太可怕了……這簡直是……人類的極限啊……黑化女太可怕了……啊……”安羽然調整了一下呼吸,繼續說道,“嗯,其實我安羽然的身體素質也不是蓋的,哈哈哈哈……不過雪莉啊,我覺得以後看見了這種該死的病嬌暴嬌蛋糕刀黑化女最好還是敬而遠之比較好一點對吧,你看我就以身試法了……後果多麼慘烈啊……”
“哎……是啊……你的忠告我會牢記在心永生不忘的……”雪莉打了個哈欠,旋即又擺出一副偽正經的表情,“話說回來,你給我的蛋糕其實挺好吃的,叫什麼來著?甜蜜情侶生日蛋糕之冬日戀歌?不過現在不是秋天麼為什麼會有冬日戀歌這種詭譎的反季節的名字出現啊……”
“唉……這個你就要問蛋糕店去了……那個可是雪域蛋糕喔,我買來——搶來——喔不對應該說得好聽一點,就叫拿來吧,嗯好的這個不錯……拿來第一時間就送給你了,否則可是會融化掉的啦。不過說起來你難道沒有意識到你的重點錯了麼……其實我一直覺得亞福這種西皮不科學啊……”羽然呈托腮狀,一臉的若有所思。
“的確不科學啊……我們可是堅挺的福華對不對……我隻能說福爾摩斯和亞森羅賓是純潔的好麗友……不對是好戰友關係對吧?嘛那個奶油味的雪域就是有點膩……不過確實是非常好吃的啦!還有隨便亂拿別人的東西是不對的呢……安羽然小噴油要做乖寶寶喔!”雪莉大姐姐你好!噗……
“嘛,總之我就那麼把韋爾病嬌娘甩掉了,你看她不管外表再怎麼柔弱骨子裏再怎麼剛強都是一個受嘛……暮雪你生日快樂嘍,對了我的愛瘋還好用吧?嗯它隸屬羽然我期間可是受到悉心嗬護的,我敢保證沒有一處破損摩擦喔!親!包郵的!”安羽然在原地轉了個圈子,看這架勢似乎又要跳那個假冒偽劣華爾茲了。
此時已是暮靄沉沉,彤雲靉靆,宿舍裏還沒有點燈,於是殘陽的光線透過斜開的天窗將室內籠罩在一片昏黃中,宛然是舊的膠片,印出一段舊的光陰,羽然的臉逆著光,傍晚清爽的風拂過她那的墨色的發絲,她繼續她那淩亂的舞步,雪莉望著她飛快旋轉的剪影隻是意味不明的低聲笑了笑,暮雪附和著幹笑兩聲。
“哎……那個暮雪……生日快樂。”雪莉忽的轉過頭來,暮雪也仰起頭去看比她高半個頭的雪莉,在她們身後載歌載舞的安羽然儼然成了背景——她忽然感慨無限,相比前麵兩朵大大奇葩,雪莉的祝福已經算是最正經也最正常的了,暮雪道了聲“謝謝”,隻見雪莉很神秘的一笑,從懷裏掏出一個小小的、長方形的黑色禮盒,暮雪輕輕揭開禮盒,不由自主“哇”的一聲。躺在盒子裏的,竟是一把精致小巧的利刃——自然是模型了,那應是一柄金光燦爛的長劍,它的形狀甚是奇特,整柄劍就如是一條蛇盤曲而成,蛇尾勾成劍柄,蛇頭則是劍尖,蛇舌伸出分叉,是以劍尖竟有兩叉(詳見官方描述),暮雪就這麼小心翼翼的提住劍柄,握在手中竟也有點分量。
“太棒了!碧血劍——金蛇劍!!”暮雪很少這麼激動過,雖然是為了這個如此古怪的原因,但現實就是這樣——暮雪已經激動的說不出話來了,一切讚美和感謝的辭藻似乎都堵在她的喉嚨裏。這就是朋友嗎?她想,不過她覺得,剛才那一瞬間就足以替代任何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