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鍾,此時的太陽正放肆的釋放著它的能量。哪怕現在已經進入了秋季,但是由於維亞鎮處於哈托斯公國的南部,而哈托斯公國同樣處於蓋亞大陸的南端,所以此時的氣溫還是跟夏天相差無幾,就連一向最能吃苦的農民都在麻利的忙完手上的活後找地方乘涼去了。
而就在維亞鎮十幾裏外的一處人力清理出來的空地上,一群七歲到十五歲的男孩正忍受著頭頂上的炎炎烈日,一絲不苟的按照教官的指令操練著,身上的衣服就好像剛從水裏麵撈出來的一樣,緊緊地貼在他們身上。
其中七歲到十歲的男孩大約有三百名,在一名身體健碩的青年男子的帶領下一板一眼的打起了最基礎的格鬥拳術。而另外一名年紀差不多的青年男子則在他們的後麵不停的掃視著那些孩子的動作,嘴裏時不時喊出一個個動作不規範的孩子的名字。
而另外那些十一到十五歲的男孩,則在另外一邊更加空曠的場地上拿著木盾和木劍格鬥了起來,而負責監督他們的則是一個眼角帶疤的中年男子。這名中年男子和那兩名青年都是身穿無袖背心和粗布長褲,背心的後麵和胸口處都繡著一把被帶角怪蛇纏繞的長劍,這是維亞鎮的領主雷亞托斯伯爵的家徽,表明了這三個人都是雷亞托斯伯爵的士兵,其中中年男子背心上的長劍還比那兩名年輕的多上兩道劃痕,這在雷亞托斯伯爵的軍隊中是中隊隊長的標示。
“雷亞托斯大人減免了你們家的賦稅可不是讓你們來這裏偷懶享福的,如果你們抱著這樣的想法來這裏就趁早給我滾蛋!”中年男子見隊伍的操練開始鬆懈了下來便開口大聲對眾人吼道。
“別以為來這裏包吃包住包穿,隨隨便便的混個幾年,然後再當幾年士兵就可以領到足夠兵餉回家娶老婆開個小店鋪當老板了...”說道這裏他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齒,再加上他眼角上的傷疤顯得格外瘮人,令眼前的孩子們不由打起了幾個冷顫。
“別怪我沒提醒你們,現在我們哈托斯公國可是和死對頭瑪爾斯王國鬧得不怎麼愉快呢!如果戰事爆發,前線吃緊的話...別說正規軍了,就連你們也得上前線!現在多流汗戰時就少流血,別等到丟掉小命的時候才來後悔。想想七年前的梅納河之戰吧!”
場上的男孩一聽本來有些鬆散的動作立刻認真了起來,手上的劍揮舞的更加狠辣,仿佛對麵的不是隊友而是敵人似的。七年前哈托斯公國和瑪爾斯王國在梅納河畔進行了血戰,雙方死傷人數達到了五十萬!要知道兩個國家在蓋亞大陸上隻屬於中等國家,兩個國家加起來的人數都沒超過一千萬。對於這些,孩子們清楚的記得當時戰爭結束之後,雷亞托斯伯爵領地內的棺材都被搶購一空,整整一個月內整個領地都處於悲傷的氛圍中。他們其中不少人的親屬也在陣亡的行列,雖然經過了七年的時間,而且雷亞托斯伯爵都給每個陣亡士兵的家屬不少撫恤金,但是記憶中的陰影卻不是時間能愈合的,特別對於這些孩子而言。
“對付這些小子還是奎托斯大人有辦法!”旁邊一名看起來十八歲左右的青年笑著說道,兩年多以前他也是他們其中的一員。
奎托斯搖了搖頭,摸著自己眼角的傷疤並沒有搭話,對於他而言,這個沒有經過戰爭的士兵跟眼前的這些孩子沒有什麼不同。
就在空地上的少年們在教官的監督下苦練的時候,空地前麵十幾米外的樹林中,最高的那棵樹上,一名三十多歲身披黑色鬥篷的男人正抱著一個六七歲的黑發小男孩注視著他們,那名男孩眼中充滿了羨慕的神情。那男人的臉龐生得極為俊俏,在一頭蓋亞大陸極為少見的青色長發的籠罩下,如果不是嘴角旁邊的胡渣,任何人第一眼看見他都會認為他是一名世間少見的俊美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