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雲峰很高,很陡峭,不過呂明陽下山一點都不累,因為他是被一個名叫青原的白衣道人背下山的。
沒辦法,誰讓咱年紀小,身體弱呢,最關鍵的是這青原也是沐凡的徒弟,沐凡那老家夥對不起咱,說什麼也得找回點場子不是——你欺負我,我就欺負你徒弟!
青原約莫二十多歲的年紀,早已經完成了“洗經伐髓”,現在正在“凝氣鑄鼎”期,已經可以修煉仙法了,不過要禦氣飛行卻需要到“煉丹”期才行,但經過“洗經伐髓”後,體質已經異於凡人,即使背著呂明陽這個小人兒,也依舊是健步如飛,邁出一步就是七八個石階,片刻後就已經到了山下。
出來山門,還是一片小山包,要再走十幾裏才是呂家村。呂明陽自然不好一直讓人背著,但十幾裏路對於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孩子來說還是有點遙遠,更何況呂明陽這個出門就坐公交的“新世紀有為青年”了,隻想想那麼遠的路程要步行,就把他嚇得雙腳猶如灌鉛一般的沉重了。
青原耐著性子跟著呂明陽走了半天才走了不過兩裏地,眼看天色已經黑了下來,說不得隻好再把呂明陽背了起來。
又走了沒多遠,隻見前麵七八個人舉著火把匆匆走來,一邊走一邊還有人喊著呂明陽的名字,呂明陽一聽,就聽出是“記憶”中的母親的聲音,慌忙應了一聲,卻忽然又是一陣心虛——自己是鳩占鵲巢,借屍還魂的馬弁,可不是人家的兒子啊。
不過呂明陽的老爹呂昆山和母親李氏一見兒子,一顆懸了一天的心終於放回了肚子裏,卻並沒有發現兒子的任何異常。
自從呂明陽在孤雲派弟子選拔落選後,村裏人自然少不了一些勢利者或明或暗的諷刺他這個神童沒了前途,呂明陽心氣高傲,連著幾日都將自己悶在家裏,吃喝不香,悶悶不樂,連父母都不帶搭理的。呂氏夫婦擔足了心,如何好言安慰都沒效果。卻不想今日一早呂明陽就不見蹤影,這下急壞了夫婦二人,把村子周圍尋了個遍也不見蹤影,又求了村裏一些相好的親鄰一起幫忙尋找,最後想起兒子會不會是跑去了孤雲派,這才摸黑前來,卻不想半路上就碰到了。
“我的兒啊,你嚇死娘了,要是找不到你,娘可怎麼活啊……”李氏一把將剛從青原背上跳下來,迎上前來的呂明陽抱在懷裏痛哭起來。
被李氏緊緊的抱在懷中,呂明陽心裏那個別扭啊。要知道這個世界的女子結婚都比較早,李氏生呂明陽的時候不過十六七歲,如今年不過三十,正是少婦風韻最濃的年紀,一身薄薄的夏衣內的嬌軀柔軟滑膩,胸前兩團軟綿擠得身體是十一歲,心智卻已經二十多歲的呂明陽胸悶氣短,卻又不敢有絲毫動作——那啥,她可是咱名義上的娘啊。
“哭什麼哭?兒子不是已經找到了嗎?”呂昆山在一旁看不下去了,喝止了李氏,這才仔細打量了呂明陽一番,見兒子四肢完好,五官無損,這才舒了口氣。
“小陽啊,以後可不能這樣了,看把你爹你娘急得。不就是沒當成孤雲派的弟子嗎?既然不是那塊兒材料,以後還可以尋個別的出路前程嘛,也不用尋死覓活的讓全村人都跟著操心……”
說話的是一個六十來歲的胖老頭,呂明陽認得他是呂家村的族長呂益才。族長的孫子和呂明陽年紀相仿,卻遠不如呂明陽聰慧,一直以來族長一家都很嫉妒呂昆山有個好兒子。本來這次孤雲派招收弟子,族長的孫子呂鶴飛也是要參加的,卻在最後關頭放棄了。等到呂明陽落選,心情最是低落的時候,呂益才卻突然高調宣布,呂鶴飛進了孤雲南宗,一時間村中再次閑言閑語的對比著神童呂明陽和頑劣的呂鶴飛,呂明陽這才大受刺激,跑去了孤雲北宗的山門前上吊自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