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士兵越來越多,黑壓壓的一片,站在宮殿外,整裝待發。
門內眾臣是一片慌亂,而各位王爺皆是沉默不語,而景離天則是端坐在屏風後麵安靜地看著這一出好戲。
我站在一旁,手心裏緊張得全是汗。
不知道,清平和銘斯看到這一變故會如何,隻求他們不要被變態慕容桭發現。至此,我有些迷惑了,我為何要來趟這趟渾水?安安靜靜地呆著不好麼?偏生要來看看。真是好奇害死貓啊……
“看來,大家都沒什麼意見了。”慕容桭發出一聲笑聲,一副勝券在握的表情。
低下一片沉默,而我亦隻能沉默。
“唉……”一聲歎息劃破這沉默,讓我心下一驚,這……這聲音是……
眾目睽睽之下,那抬上來的擔架忽然動了動,白布被人掀開,一個人從中起身。他拍了拍白衣上的灰塵,理了理綰好的黑發,轉過身對慕容桭道:“大哥,好久不見。”
那……那竟是慕容楠!
我捂住嘴,不讓驚呼從口中發出。
眾臣均是倒吸一口涼氣,恐慌地看著這起死回生之人。
“你……怎麼會……?”慕容桭倒退了兩步,不可置信地望著自己的弟弟,驚呼道,“你不是死了麼?”
“誰說我死了?”慕容楠輕笑道,“是你說的,但不是事實。”
“可是……”慕容桭低聲喃喃道,“你明明……”
“獄中那人並不是我。”慕容楠回答道,以解眾人之惑,“而我從一開始就不再獄中。”
我恍然間回神:剛剛那擔架抬上來,白布上沒有任何血漬。而現如今雖說天氣寒冷,但放置十幾天的屍體怎會沒有一點腐臭的味道呢?這擔架不過是一個幌子,是那些王爺將慕容楠帶到這朝堂上來的幌子。
慕容桭扯出一個笑,狠狠道:“就算你沒死,你以為憑你們幾人之力,能夠扭轉乾坤?妄想!這殿外可是有精兵三千,你們不過是甕中之鱉,隻有死路一條!”
“大哥,我想沒有搞清狀況的人是你吧?”慕容楠微微笑道,“你的驚雷四將已被斬殺在四門之外,你以為這外麵的兵還是你的?”
“胡說!”慕容桭搖搖晃晃地跑到門口,臉上頓時沒了血色,他跌坐在地上,驚道,“怎麼會……怎麼會?”
門外的士兵整整齊齊地排列著,氣勢極為恢弘。為首者披盔戴甲,全副武裝,他英姿颯爽卻不是太子所任命的帶兵之人,而是七衛隊之首――子陵!
“大哥……你輸了……”慕容楠走到慕容桭跟前,俯下身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嘴角噙著笑。
“不,我會輸!”慕容桭掙紮著站起來,對著這個弟弟道,“政州城外,可是有我的五萬兵力,你以為以你這區區幾千人能勝過我?”
“他們來不了了。”慕容走回大殿中央,轉過頭,溫和的臉上帶著狠厲,“他們在城外遇到了勁敵呢……西漠大帥親自帶兵和你的五萬大軍糾纏,你認為他們還會來政州麼?”
“西漠大帥?夜寰……?”慕容桭一個失神,想起了自己的養子。
“你最大的錯誤就是沒有利用你手中最大的牌,你的養子銘斯,他可不是你想象的傻呢……”
他和西漠大帥達成了一致,交換了彼此間的條件,締結了新的契約,從此成為盟軍。
慕容楠帶著勝利者的笑容,站在眾人之上,我一個恍惚,隻覺得他好陌生,好似……變了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