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媚紅林魅笙師徒倆要同台啊,快去看看!”
“這可趕著了,今兒這訂的可值啊!”
她倆這同台的消息一放出去,就立馬炸開了鍋,原本就坐的滿滿當當的戲場這下沒個空當兒,瞬的擠滿了人,班主一見這場麵嘴角都咧到了耳後跟,忙讓夥計又加了幾張桌子,這不,才加上就又坐滿了,還比著價,不惜的砸銀子也要占個首臉兒。
班主開始是不願魅笙她倆同台的,畢竟是倆搖錢樹,分著開場掙得是雙倍的錢,這要是同場了不就便宜了那點預先訂座的人麼,說是那麼說,班主還是不願在這節骨眼得罪這位林媚紅林姑奶奶的,雖說她是賣給戲班,是班子裏的人,可這年頭可是****的天下,林媚紅那幾位熟客那都是他一個小小百姓惹不起的,他還沒那麼傻,為了小小的幾塊現大洋把這條命給丟了呢,再一個萬一這姑奶奶再把魅笙,這棵小搖錢樹給帶走,那戲班可真是樹倒猢猻散了,還得空在這兒喝茶?西北風都喝不上!權衡了半晌,他才答應,但隻應這一次,這不就放出風兒去了,到把她倆牌子掛出去,正算晌錢呢,夥計就告訴他場子裏人滿了,好多都是現加的錢來看,他出去一看,戲場的門口都擠滿了人,這算下來可比分場的賺多好幾翻,他當下就樂了,忙讓夥計再加座,心裏計劃著隔個大半月的就讓她們同台上一次。
魅笙心裏也高興,這算是他們師徒倆第一次同台,再加上這疙瘩也解開了,魅笙心裏頭別提多敞亮了,連上著油彩都要哼幾句曲兒,林媚紅正想著打趣兒她幾句,便聽得夥計說外麵有人找,心下一想也就了然了,看了眼還在哼曲兒的魅笙,走了出去。等魅笙做好了扮相才發現林媚紅不在,忙問身旁的小丫頭。
“林姑娘出去了,有客人找,林姑娘讓您先候著,過會兒她一準兒到。”魅笙哦了聲便不多問,身後的小丫頭又小聲聊起了閑話,“聽說劉軍長又升軍銜啦?從少將升到中將了,估計這次來請林姑娘是為了辦個宴呢。”
“你這是聽誰說的啊?”
“小六唄,剛不他來請林姑娘出去的啊,林姑娘好福氣啊,這劉軍長一直捧她的場,場場都不落。哎,你說這劉軍長是不是對林姑娘有意思啊?可他都有三房姨太太了。”
“別瞎說。”後者朝魅笙的位置努努嘴,示意她別在往下說。
魅笙一字不落的把話都聽進了耳朵,她似無心的閉著眼,卻幽幽的說∶“下不為例,不然我可不知道下次見你是不是在那叫花子堆裏。”
兩個小丫頭麵麵相覷聽到這話忙給魅笙跪下∶“姑娘我們不敢了不敢了,求姑娘饒了我們姐妹倆吧,我倆剛從那苦地方回來啊,求您了魅笙姑娘。”
魅笙叫她倆起來,看見兩人都是窮苦孩子,她也不為難,隻是警告她們莫要背後論人是非,便放她倆幹活去了,等倆丫頭感恩戴德的走了,魅笙才靠在椅子背上開始想她倆說的話。
劉軍長她是見過的,確實是林媚紅的常客,那時她和林媚紅出去跑外場大多數都是劉軍長的家宴,隻不過每次林媚紅總是讓魅笙先回去,自己總是晚回,有時候竟是隔夜被劉軍長的車送回來,魅笙就是再傻也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她隻是不願自己的師傅被人當做茶餘的消遣,就算真是那樣,隻要林媚紅不跟她說,她也會裝聾作啞當做不知道。
林媚紅去了很久,直到場工第三次催魅笙上台,林媚紅才不打緊兒的從門口進來,魅笙一見到她趕忙跑到跟前兒來催,林媚紅笑了笑看著眼前這絮叨的小丫頭,一把拉住她的胳膊扽住她向前走的步子,“著什麼急啊傻丫頭,咱們是角兒,咱們不上台,這戲啊,就開不了。”
果不其然,等林媚紅帶著魅笙準備齊全了在後幕簾準備上台時,那點二胡什麼的家夥什兒才開響,魅笙一副驚異的表情看著林媚紅,後者了然一笑。
說起同台,魅笙和林媚紅卻沒有對手戲,因著昨兒林媚紅排的戲份本是沒有對手的女角兒的,現在加上魅笙不好加戲,臨時換戲更是不可能,考慮了半晌,媚紅決定先讓魅笙上前場,自己走個後場。
這場《玉堂春》是場老戲,魅笙沒上台前就老在台底下看著林媚紅在台上演,魅笙打緊兒喜歡這伉儷團圓的故事,正是青春年少,自然也是對這忠貞不渝有著深深的向往,台下也沒少排這場戲,但在台上卻是頭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