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峰,筆直的山體如利劍一般直入雲霄,就像是直通向蒼天之上,因此得名。
峰頂,中年雲霧繚繞,將這山中的一切完全掩蓋,讓人看不真切。誰又能猜得到,這看似平靜的雲煙背後,那山頂之上正經曆著一場生死相搏之戰。
山夔陰測測的笑聲不斷傳來,那此前受傷的肉翅不知何時,早已愈合的毫無痕跡。肥大的身軀在兩條短腿的支撐下顯得搖搖欲墜,好似一陣輕風便能將它吹倒一樣,粗長的尾巴卷在身上,尖端之上那雙滿含著血腥的眼睛直直的盯著麵前的許清流。
許清流停止了腰身,雖然身體各處都不斷傳來難以忍受的劇烈疼痛,但是依舊緊咬著牙關,麵不改色的瞪著眼前的山夔。麵對著眼前這個上古奇獸,沒有絲毫畏懼。
山夔那粗長的尾巴如蛇般直立而起,突出猩紅的蛇頭舔過嘴唇,奸笑一聲說道:“小子,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死忌,還有什麼遺言要說的嗎?”
許清流用手抹了下自己嘴角殘存的血跡,又將口中殘留的血液混著吐沫吐出,大笑一聲,說道:“去你妹的!”
說罷,許清流忍著劇痛,強行將速度提升到極致,帶著一抹殘影如同閃電一般衝向山夔,伸出二指,全身所剩不多的靈氣完全彙集到指尖,快若閃電般在山夔身上連點,最後一腳踢在那肥碩的巨大身體之上,借著這股力道,遠遠跳開。
“砰!砰!砰!”
狂暴的能量在山夔身體之上爆出一朵朵絢麗的煙火,這一連串的攻擊將山夔的身體打得千瘡百孔,湧出的血液將這個身軀染得一片暗紅之色。許清流感到一陣虛弱,頹然靠在身後的大樹上。剛剛的一番攻擊壓榨盡了許清流身體中所有的力量,更是連抬一下手的力量都沒有。
搖晃著流血不止的巨大身軀,山夔沒有絲毫的痛苦之感,反而興奮地大聲怪叫起來,尾端的那個小臉竟然伸出細長的舌頭,不斷的舔吸這自己身上流出的血液,一時間眼神中的嗜血光芒更甚從前,鮮紅的瞳孔就像是要滴出血來一樣。
不多時,山夔從這種癲狂的狀態中退了出來,身上那些破損之處,竟然在眨眼之間完全愈合,沒有留下一點痕跡。看到依靠著背後的大叔才能勉強站立的許清流,目光依舊一如既往的堅定,說道:“小子,想必剛才的那些力量是你最後的力量了吧,你那渺小的力量甚至不能傷我分毫。看你如今的這幅樣子,還想要繼續跟我戰鬥嗎?”
忽然,許清流感覺到一股細微的暖流從胸前的位置傳遞進自己已經完全消耗一空的身體中,這股暖流所經過的地方,那瀕臨崩潰的身體再次煥發出了活力,那幹涸的經脈中逐漸的彙集起了新的靈氣,這股暖流就像是一個源泉,一邊滋潤著許清流的身體,一邊放出許多靈氣,使得許清流慢慢恢複了一些力量。
是凝心玉,想不到這寶物竟然還有這種妙用。先前許清流並沒有覺察出這些,隨著身體內力量被壓榨一空,這不起眼的熱流才進入到眼中。
許清流的臉上依舊保持者那種痛苦的神情,“呸”了一聲,說道:“你等為禍人間的妖孽,人人得而誅之。就算是今天我敗了,依舊會有熱愛這片大陸的人來戰勝你。”
山夔愣了一下,說道:“我不過是每年吃一對童男童女而已,而你們人族每年屠殺我們的族人何止千萬。既然我人人得而誅之,那殺戮更多的你們呢?”
許清流大笑起來,掙紮著用手撐起身體,指著山夔說道:“人吃獸類,這是亙古不變的法則,天道就是如此。”
山夔猛地一躍而起,眨眼間便來到了許清流身前,體現出了與那龐大體型完全相反的敏捷身手,揮起肉翅一下將許清流打得倒飛出幾丈遠,怒吼道:“人吃獸類是天道,那我們獸類曆經劫難,修煉成妖,吃人也是天道,你們為什麼還要出來礙手礙腳。”
這一下山夔含恨出手,力道自然不輕,幸好是打在胸口之上,那勢大力沉的一擊被萬裏山河吸收了大半,餘下的那點力道卻也在許清流的承受範圍之內。
許清流扶著身旁的岩石,很是勉強的站了起來,一字一頓的說道:“因為我們人類永不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