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延的秦嶺山脈沒有奇峰突起,沒有雲海霧鬆,更沒有怪石嶙峋,有的隻是平凡與希望。無邊的綠色在這裏開拓著自己的天地,吸取天地間的精華。他們或許不知道自己的將來會成為什麼,然而生命的本能卻讓他們奮鬥不息,按照自己固有頻率從事著單調的活動。
在大山深處,一聲嘹亮的嬰孩啼哭劃破了天際,鑽入了叢林中,讓山中草木也為之一震,與此同時大山也似乎回應般,山風忽起,百獸齊鳴,堪稱壯觀。當然了這些都是我父母後來告訴我的。
我的父親是位郎中,母親是個家庭主婦,父親的醫術很牛鼻的,采藥更是有一手,附近的居民有個什麼病痛的,父親隻要一出手就包管藥到病除,因此我家雖在大山深處,家裏也還過的頗為寬裕。
五歲那年,我本該上學了,但母親不同意,說是不放心,大老遠的,我年紀又小。於是母親自那以後又多了件事兒,就是教我讀書。對於讀書我談不上喜不喜歡,但我絕忘不了和母親一起識字學習的日子。母親很漂亮,在她的身上似乎看不見人間煙火,無論什麼情況下母親總是那麼的清靜淡雅。母親的長發素衣、輕笑淺淡總是讓父親和我無從招駕,母親是我們心目中共同的聖女,我還記得曾經天真的對父母說,媽媽可比爸爸要漂亮多了,父母親都笑了,說,我才是這個世界上最美的。
而我承繼了父母共同的優點,父親和母親都曾告訴我,我不僅僅是是他們的孩子,作為自然的一個生靈我更是自然的孩子。我深信著他們的教誨,從我開始和母親學勻的那天起,父親也強烈求要求要帶我一起采藥,母親有些心疼但卻是默許了。自此我便過起了采藥、學勻、睡覺三點一線的苦修般的日子。說是苦修隻是因為日子過的單調了點,其實這三件事每一件對我來說都是享受。
父親的醫學知識是我一直想學的,父親曾告訴我,世界是一個混沌的自然體,像人一樣的智慧生物是這個世界的發展到一定階段的必然產物。人的生命和自然界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醫學尤其是中醫則提供了一種將人與自然聯係起來的方法。
我本身並不需要誰的教誨便對自然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覺,置身於山野叢林當中便感覺回到了母親的懷抱一樣,身心俱爽。山野中充滿著生機,無數的綠色生命在這山野的空間中把那無處不在的混沌能量轉換為自己的生命能量。山林中的動物都是我的朋友,我們之間不需要語言,心靈上的直接交流使得我們如同一體。對於這種能力我一直以為每個人都具備,因而對於那些傷害動物的家夥深深的不解,同樣的生命,為什麼會互相傷害呢?直到後來我才從父親那裏明白這種能力不是每個人都有的,並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像我那麼深切的感受到生命的可貴。而父親也從來不告訴我,我為何會具備這種能力,每當我問起時,他總是淡然一笑,次數多了,我也就不再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