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見我出門,笑說:“今日你起的倒早,不過也先別出去了,我囑人弄了些早膳,一起用了吧。”
我也不好當麵博他的麵子,隻得有重新退了回去。我們雙雙坐下,他心情甚好,指著丫頭們剛擺弄好的膳食對我說:“用吧!”
我拿起一碗青菜小粥無聊的用著,說:“最近胃口不大好呢,你心情倒是不錯。”
他也沒因我這樣的神色不高興,隻是笑說:“我這麼早過來給你送早膳,至少假裝一個笑臉給我吧?”
我看著他,勉強一笑,說:“你應該去妮露那裏,她必然高興的很。”
摩納一怔,放下碗盞思索了一會,笑的很得意:“居然會拿自己跟妮露比了,不錯的表現。”
我無語,繼續埋頭吃飯。
“對了,你最近胃口怎麼不好?我看你的氣色,大約也是不好,以為你心情不好,原來連身體也不舒服。”摩納埋頭隨意說著,又給我夾了一筷子蒲瓜酸脯,我一見,忽然覺得喉頭一癢,幹嘔了幾聲。
抬起頭時,摩納的臉色瞬間變了,問我:“你……不會是……”他說罷,眼不自覺的看向我的腹部,欲言有止。
“不可能!”我斬釘截鐵的答道,我知道他的意思,按我的症狀,大約就是有喜的預兆,可是……那怎麼可能?
宋唐那一日……與我根本還沒那個,怎麼可能……
摩納聽我這樣說,眼角有了些笑意,甚至是大笑,他忍住,問我:“如此肯定,莫非你跟宋唐還沒有……“
“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大清早的,你也不嫌無聊。”我冷冷打斷他。
他收斂笑意,略一思索忽然嚴肅起來,說:“那樣說來,便是有病,你也不早說,我倒也忽略了,一直以為你是心情不爽利。”
他沉吟了一會,說:“不行,得喚大夫來才行。”
“得了,能有什麼事,別整的上下不得安寧,不知道的人,又該以為我矯情了。”我放下筷子,認真的說道,我是最怕麻煩的,見到大夫,更是覺得麻煩。
在二十一世紀時,見的白大褂就不少,嫁給了宋唐,更不用說了。
“不行!”他嚴肅的打斷我:“小病拖大病,可不得了。”
說完,他就一揚手,對身邊的人用遼語吩咐幾句,那人立刻走了,大約是去喚大夫。
對與這樣的專製,我隻是哭笑不得,說:“你倒真是關心我。”
那廝居然一羞,嗔道:“素兒知道就好。”
我一惡,打了個哆嗦,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再一看身旁的阿蠻,表情與我如出一轍。
摩納狠狠瞪了阿蠻一眼,阿蠻立刻收斂起笑意,大氣也不敢出。
過了一會,剛才被摩納吩咐出去的那人就回來了,帶來一個中年男子,大約就是大夫,摩納看著我,傲然道:“這可是我大遼最好的大夫,輕易不給人看病。”
我苦笑,說:“真是難為你這樣的恩情了。”
“素兒知道就好。”摩納笑說,絲毫沒有紅臉的意思,我繼續無語。
那大夫在我麵前坐下,倒是有模有樣的拿去一個小枕頭墊到我腕下,三根手指翹起,為我細細的把著脈。
他摁了半晌,一直不說話,隻是蹙著眉頭,我心裏有些擔憂,不禁問道:“大夫,有什麼問題嗎?”
他不說話,摩納又用遼語問了他一遍,他隻是搖頭,也不說話。
我的臉上掛不住了,立刻沉下臉,心道不妙。
那大夫叫進了一個中年仆婦,跟那婦人說了幾句,那婦人帶我進了房內,示意我躺在床上,我依言躺下,婦人在我腹部輕摁了幾下,臉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