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問這個丫頭。”福雅的臉沉了下來,指著蘇玉,冷冷說道:“不知道府裏竟然會有這樣毛躁的丫頭,險些惹大禍。”
“大少奶奶,奴婢已經說過無數次了,我燈籠著火前,已經著火了,而且那個燈籠,早被人做過手腳了。”蘇玉跪在地上,麵不改色心不跳的說道,她說完看了眼宋明,說:“我相信少將軍不會為難,更不會冤枉奴婢,希望少將軍為奴婢做主!”
她說完,看了我一眼,深深對著宋明磕頭。
那神情不卑不亢,連我都不禁佩服。
“說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宋明對福雅說道,又吩咐丫鬟:“搬張軟一些的椅子給二少奶奶,再去廚房褒參茶來。”
我毫不領情的別過眼,不看各人的表情。
該死的妖孽,不要以為對我一些小恩小惠我就原諒你了。如果殺了一個人說對不起有用,那就不需要警察了。
不一會,椅子搬來了,宋明又對丫鬟們說:“沒事都給我滾出去,留一個在這裏伺候就行了,再去看紅靈姨娘那邊的屋子怎麼樣了,該收拾的收拾好,別堆在這裏看熱鬧,今夜的事,誰都不許說出去半個字,如果活的不耐煩的,可以去說。”
他說完,冷冷環視了一圈眾人,眾人噤聲。
看不出,這小子還挺有一家之主的駕駛,此時對著下人門說話,已經沒了平時的妖孽和傭懶,而滿是嚴肅的。
丫鬟們行禮,一個個魚貫退了出去。
“該說什麼說什麼,一個個說,我不希望聽到誰邊哭邊說,也不希望誰撒嬌。”宋明看著福雅和蘇玉說到,氣勢十足。
就算高貴如福雅,她也不敢過多的說什麼。
我總算知道為什麼福雅會重新拜倒在宋明的石榴……褲下了,因為宋明對於女人,不但會哄,還有種自持的高高在上,仿佛……除了對我。
“知道了。”福雅瞥瞥嘴,說:“我當時正在屋子裏看書,忽然聽到外麵喊走水了,我就急忙走出去,一看是紅靈那邊的屋子,心說她還有孩子,於是擔心的很,也顧不得自身危險,就走了過去,怎知過去時,正好看到這丫頭拿著一個著火的燈籠站在火燭旁,那火就愈愈來愈大。”
福雅說完,狠狠瞪了一眼蘇玉,但她的語氣卻是不慌不忙,天真潑皮,仿佛在平時的交談一樣天真無邪,聽不出絲毫的偽造:“當時裏裏外外隻有她一個人出現,而且還拿著燈籠,著火的燈籠,必定是她。”
期間,蘇玉好幾次都衝動的想插嘴,但被宋明一個眼神製止,又不敢多說了。
“你是看見她放火了,還是以為她放火了?”等福雅說完,宋明思索了一會,說道:“不要用你的想當然,你隻要說實話就行了,看見的,才是真實的。”
“我……”福雅語結,思索了會說:“我當時並沒有看見,隻是見她拿著著火的燈籠,可是明,當時那裏隻有她自己,那肯定……”
“好了,你說。”宋明打斷福雅的話,指著蘇玉說道。
“大哥,這丫頭嬌嬌弱弱的,雖已入春了,可地上還是涼的很,免得別人說你屈打成招,還是命她起來再說吧。”我手裏拿著一杯熱茶,說道。
福雅愣了愣,興許是想不到,我為什麼幫一個丫鬟卻不幫她。
我心裏好笑,對別人做了那麼惡毒的事情,卻還幻想著別人成為她的好朋友,真是有點可笑。
“起了吧,站著回答。”宋明大約也不忍心蘇玉這樣,隻是礙與福雅在麵前,又不好表現,如今我給他台階下,他自然順著走。
蘇玉起身,說:“謝謝主子恩德。”
“你說說是怎麼回事,不得半句虛言!”宋明看著蘇玉,說道。
“是!”蘇玉低低一福,微咳嗽一聲,調整出最好的狀態,可是她的這狀態,往往是我會忍不住要笑的狀態。
“當時,有一個眼生的奴婢說,紅靈姨奶奶的房裏有些事,讓我過去,奴婢當時心想,那個眼生的丫鬟大約是新請進來的,當時也沒多懷疑,就拿著燈籠過去了。”
蘇玉說的調子比福雅更真切也更天真,她說:“可奴婢剛走走到紅靈姨奶奶的院子裏,就起了陣風,那風也不大,可燈籠就忽然著火了,還隱約有一股怪油味,奴婢敢肯定,那燈籠上必定是塗了東西了,可那燈籠已經燒成灰燼,奴婢也拿不出證據。”
蘇玉果然是蘇玉,說話也比福雅技高一籌,她說的是肯定,而福雅說的,卻是“想當然”的意思。
福雅PK蘇玉,果然是好戲。
蘇玉說到此處時,還跪了下去,頭深深的磕到地上,說:“少將軍和大少奶奶平日裏待奴婢恩寵有加,紅靈姨奶奶肚子裏的孩子,又是少將軍的長子,縱然給奴婢一百個膽子也不敢不舍!”
嗯,情真意切,說的合情合理,臉上的表情又是絲毫不心虛,滿分啊。
這蘇玉看來比起福雅的心機,還是略勝一酬,要不怎麼可能俘虜宋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