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時說話都有些醉了,唇齒不清,不複平日裏說話的那種清冷沒有語調,而是軟軟的,讓人聽了彷佛是掉入了一團棉絮當中。
她抬起頭來,有些不解又有些埋怨的看著拿走她酒杯的人,待看清麵前的人時,眼神微微一滯,呆呆的,可愛極了。
百裏流遺低下頭時便撞進了那樣的眼神當中,沒有絲毫的防備,也沒有她平日裏的嘲諷,就是那樣呆呆的,木木的,看得他的心都化成了一團,再也凝不上來,也放不下去。
“乖,你喝得太多了。”百裏流遺本來見她和百裏長亭坐在一起時還十分氣惱,這會脾氣已經散的一幹二淨了,哪裏還記得自己是來算賬的。
說話聲音都軟軟的帶著一絲誘哄的意味。
他說完,坐到了葉景寧的左手邊,這樣一來,他和傅長亭,便一左一右的將葉景寧夾在了中間。
“你若是喜歡,等回了東宮,我命人尋多一些來給你,這會就不要喝了。”百裏流遺的意思明顯,葉景寧可以喝醉,但是不可以在別人麵前喝醉,就連喝酒這種東西,他都要霸道的約束她。
葉景寧不滿的看著他拿在手中的酒杯,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賭氣,偏偏不願意跟他說話,更不願意正眼瞧他,從始至終保持著沉默。
百裏流遺見她這般也不逼她,而是在一邊對著百裏長亭說道:“皇兄有沒有覺得這地方有些擠?”
百裏長亭一邊端起桌上的酒,一邊往唇邊遞過去,眼神都沒有給百裏流遺一個,聲音更是平淡的沒有絲毫的波瀾。“不擠。”
葉景寧有些好奇的轉過頭來瞧著傅長亭,這個人,對百裏流遺竟然是這種態度,實在……有些意思。
“哦,本太子倒是覺得有些擠了,不如皇兄換個地方。”
“先來後到。”
“嗬嗬,皇兄說的這話不是自欺欺人嗎?這太子之位都是本太子這個後來者居上的,更何況這區區一個席位呢?”百裏流遺向來張狂,這雖然是人人皆知的事情,這回由他說出來便是一種赤裸裸的挑釁。
葉景寧唇上嗜著笑意,在一旁看著這出好戲,這傅長亭向來冷漠的要死,這回遇見喜歡往人家傷口上踩的百裏流遺,會是怎麼樣的一副場麵呢?
她一邊期待,一邊伸手將那杯子端起,還沒睇到唇邊,就被人搶了過去。
“以為我看不見麼?恩?”
百裏流遺幾乎貼上她的身體,炙熱的氣息就灑在她的耳邊,剛剛明明還有些涼颼颼,這會卻覺得渾身上下都萌生了一股子十分燥熱的氣息。
“太子這般拉扯,對景寧不好。”在一旁的傅長亭終於看不下去,主動說了幾個字來。
“拉扯?”百裏流遺嗬嗬笑了兩聲。“皇兄怎麼會覺得這是拉扯?也許是本太子和景寧之間的情調呢?再說了,皇兄怎麼也是有家室的人了,怎麼也不帶著你的那些個側王妃出來一起?反倒對本太子的人親睞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