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蓁蓁?”紀婼想了一會,不記得舊時有聽到這個名字。
低頭繼續專注手中的花燈。
小老虎做的的不算栩栩如生,也算有模有樣,她還從貓身上,薅下來幾根毛,貼在小老虎鼻子上。
點亮燈芯,將花燈高高掛起,站在廊下,紀婼望著這盞燈,既欣慰又遺憾,不知道在那另一種可能得時空裏,安安有沒有收到過花燈,歲旦元宵,有沒有人陪他一起。
一句放下說起來容易,但對於作為一個當娘的來說,她永遠也放不下。
日子一天天的過,自從年後淨塵有兩次想偷偷溜走,被紀婼的人發現送回去後,紀婼去的更勤了,甚至還想住在法華寺,隻是淨塵暗中不知對法華寺住持說了什麼,住持拒絕了她的借宿。
她也留下話,倘若她所求未果,淨塵這輩子別想離開洛陽。
兩人無形中,像是多了幾分較勁的意味。
又一日從法華寺回來,走到城門,卻被堵了前路,“發生何事?”
馮大勇朝前走兩步,沒一會馬上回來,“姑娘,是南康宮的人,城牆上有位姑娘要跳樓,陳彰也在。”最後一句,他壓低聲音。
一時間,紀婼眉頭緊皺,當年陳彰占領中京後,被天下人罵亂臣賊子,更甚者有人暗夜於皇宮放火,端的是即便燒了,也不能留給他。
所以後來陳彰將原越王府擴大了兩三倍,改為南康宮,起居議事。
眼下既說是南康宮的人,那便指的是陳彰的親衛,再加上陳彰本人也在,想必那位姑娘就是靜嬋常常說起的,陳彰那常常尋死的心上人,夏蓁蓁。
紀婼心中一動,戴上帷帽,下馬車,沒讓太多人跟著,隻帶著紀牧靜嬋悄悄擠進人群裏,抬頭望去。
之間城牆站崗的士兵此刻分侍兩邊,不敢靠近,而那位藍袍金線的男子大概就是陳彰,在他麵前的城牆邊邊上,一道纖細的身影就是夏蓁蓁。
城牆太高,聽不清在說什麼,隻能看見夏蓁蓁連連後退,陳彰伸手在說著什麼,下一刻,紀婼猛然瞪大眼睛,
夏蓁蓁掉下來了,
“蓁蓁!”陳彰一個箭步上前,伸手去抓,卻隻抓到一片衣角。
夏蓁蓁墜下,她沒有害怕,甚至還揚起一抹笑,“爸媽,連舟哥哥,我馬上就能見到你們了。”
緊急時刻,城牆外等候多時的暗衛一腳借力,騰空而起,在半空中將人接下,穩穩落地。
夏蓁蓁發現腳下踩得是地麵,自己身上無痛無災,求死不成,更加難受,“你為什麼救我。為什麼救我,我隻是想回去而已,我想回家…”
“蓁蓁,蓁蓁,”此時陳彰也從城牆上跑了下來,他不顧髒汙,將人抱緊懷裏,“蓁蓁不要嚇我好不好,不要嚇我蓁蓁。”
聽到這個 聲音,夏蓁蓁反而掙紮的更加厲害了,“我不是夏蓁蓁,我叫蘇禾,我不是夏蓁蓁,我要回家,”
哭聲絕望哀傷,周圍人無不議論是陳彰強搶民女,低聲痛斥真不是人,卻又都不敢大聲得罪對方,自己小命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