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人非獍表情怪異地看著夜滄瀾,不知道是自己聽錯了還是對方說錯了,不過眼看對方正經的不能再正經的模樣,他算是真正開了眼。罪惡坑這樣的地方,尋常人都是避而遠之,能躲就躲,這位竟然要打上門去?嗯,雖然她沒有明說這種話,但她表現出的意思也差不多了。

“羽仔啊,你就不要多慮了,相信她,她絕對不可能在狂龍一聲笑手底下吃虧。”慕少艾早就驚訝於夜滄瀾的武功進境,他真正的印象還停留在當年她落入穀底被自己救了的時候,數年過去,她竟然突飛猛進到如斯境界,當日擊飛羽人那一招,簡直令人驚豔,啊不,應該說是驚嚇。沒人比他更清楚羽人的殺傷力,能將羽人一拳打飛,那起碼也得是狂龍一聲笑之上級別的。至於她會不會被狂龍一聲笑那毫無邏輯的思維影響……這個可能性為零。

“不過滄瀾,你究竟是要去罪惡坑幹什麼?”難道真的是他想的那樣,單挑罪惡坑?這家夥是瘋了還是瘋了還是瘋了?

“我不去罪惡坑打架,難道去學師九如教化他們?”夜滄瀾一句話噎的慕少艾毫無反駁餘地,好吧,是他想多了,所謂談判兩個字決不會在她的字典裏,不過他也不認為有去和罪惡坑談判的必要,除非先把狂龍一聲笑弄死。

說是不擔心她在狂龍一聲笑手下吃虧是騙人,畢竟這人狡猾奸詐又神經質,想要對付他並不是那麼容易。

“擔心多了結果就是什麼也做不成,與其想的太多,不如做了再說。”

“哈,說不過你,你自己小心便是,狂龍一聲笑可不是什麼好相與的。”

慕少艾覺得他和夜滄瀾糾結這個問題簡直不要太困難,還是相信她如今的功底就好。

有一種巧合叫做飛來橫禍,還有一種巧合叫做千鈞一發。比如現在就是這樣。

要不是羽人非獍熟門熟路帶著夜滄瀾抄近道走小路從密林裏穿過去,也不會恰巧遇上和狂龍一聲笑定孤枝拚生死的孤獨缺。當他們聽到聲音趕去時,兩個人正打的驚險萬分,很顯然孤獨缺落在下風。

所謂飛啊飛啊飛成了習慣,於是接啊接啊也就成了必然。

與狂龍一聲笑的生死決鬥根本不容他分心,孤獨缺完全沒有注意到有人在接近他們,而就在他被狂龍一聲笑擊飛數十丈倒衝而去,坦然麵對將要到來的死亡時,竟然被一個熟悉的身影接了下來,這就讓他有些搞不懂眼下的情形了。

“羽仔?你怎麼會在這裏?”孤獨缺吐出淤積在胸中的血,依然還是那副笑對生死任何事都滿不在乎的樣子,比起自己被救這件事,他更加奇怪的是為什麼這小子會這麼巧合出現在這,難道他是長了順風耳得到消息特地跑來的?這怎麼看都不像嘛。

而接下來他所看到的一幕,他發誓,這是他這輩子都想象不到的場景,他實在想不通,為什麼一名女子竟然能和狂龍一聲笑打的旗鼓相當,甚至隱隱占據了上風。

就在孤獨缺被羽人非獍接住的同時,夜滄瀾已是將夜闌刃挾千鈞之力擲了出去,帶著呼嘯刺耳的刀風,重重地與狂龍一聲笑的逆鱗撞到一起,帶起一溜兒刺目耀眼的火光,落在地麵,激蕩起飛揚的塵土,那隱藏的暗勁硬生生將狂龍一聲笑逼退數十步。幾乎是同時,讓孤獨缺瞪凸了雙眼,讓羽人非獍終於知道為何當初慕少艾會用帶有驚嚇的語氣對他講述夜滄瀾如何自喜宴上攔下發狂的他的那一幕再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