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能不適合這份工作,因為我真的不會刻意的去討好上級,所以總是被無緣無故的刁難。
我和項目經理東哥的"恩怨"還要從那個電話開始。
Iphone經典的馬林巴琴鈴聲響起來,"喂,東哥,怎麼了",我急忙接起了電話,"莫莫,趕緊出來給我開門",他撂下這句話就掛了電話。這裏要說明一下的是,我們的辦公室前些天搬到了旁邊的小區裏,但是還沒有門卡,所以每次回來都要"刷臉",也就是按管理處的門鈴讓他們幫忙開門。自從搬到這裏,東哥每次回來都要給我打電話讓我開門,這已經是本周第五次了,我實在忍無可忍。這次就沒有去給他開門,隻是我萬萬沒想到的是,他這個所謂的大老爺們那麼記仇,從那以後我悲慘的生活正式拉開了序幕。
"莫非,昨天來的料你去驗收了嗎?"東哥沒好氣的問我,"去了阿",我一邊在廣聯達上扒著圖紙一邊頭也沒抬的回答他,"那現在現場還有多少?"他又問我,"10公分的苯板還有33立,5公分的還有16立,......",我按照預算量和實際施工量一一的報給他,"不對,這不是我心裏的數字,你現在去現場查一遍",他毫無猶豫的反對了我的答案,"那你心裏的數字是什麼阿,"我反問他,"讓你去就去,磨磨唧唧",說完這話他摔門就出去了。這已經是這個月我第N次上樓去給他查料,三十二層的高樓,每層一千多平米,我從上到下走下來查料要一下午的時間,每次腳上都磨出好幾個水泡,小腿都走到麻木沒知覺。而每次他還都是會嫌我查的太慢。
已經第十層了,還有九層,快了,我一邊在漆黑的樓裏走著一邊安慰著自己,可是眼前卻模糊了一片,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一顆接著一顆的從臉龐劃落,砸到髒亂的地麵上濺起點點塵埃,就像我此刻的心情一樣,糟糕到了極點。對講機在這個時候突然響了起來,"領導在頂層視察,大家趕緊過去",我趕忙擦了擦眼淚,這一個多月來的不滿和委屈,瞬間爆發讓我失去了所有的理智。我像瘋了一樣的跑去到頂樓,結果人都已經走了,我拿出電話顫抖的撥出了那個號碼,"嘟,嘟,嘟,..."的連通聲,讓我的心都跟著顫抖了起來,這是我第一次給他打電話,不知道是太緊張還是太生氣。"喂,丫頭,怎麼了?"他接通了電話,似乎也很詫異,用他那一貫磁性的嗓音溫柔的詢問著。大腦有那麼一瞬間的空白,我低聲的問:"你在哪"?"在樓下",他說。"等我",說完我慌亂的掛了電話。匆忙的趕到樓下,他果然在那裏,我低著頭向他走了過去,"走,去車裏說吧",他似乎也看出了我的不對勁,頭也不回的向車庫走著,我就在後麵默默地跟著他,像個犯了錯誤的小孩子。我有太多的話想對他說,我想告訴他我這些天的遭遇,我想告訴他我每天很累,我想告訴他他們都欺負我,我想告訴他我真的堅持不下去了,我也想告訴他我很想他......,結果到了車上,千言萬語我卻隻說了句"我想回家",然後嗚嗚的哭了起來,我不知道是他過於溫柔的話語和麵容,還是我對愛人潛意識的依賴,心裏的委屈在此刻像是決堤的洪水一般鋪天蓋地,他焦急的給我遞著紙巾,他溫柔的詢問著我發生什麼事,他輕輕的撫摸的我的頭發,他耐心的在一旁哄著我,就像嗬護著他此生最珍貴的寶貝一樣,那瞬間的錯覺讓我沉迷,我多希望時間可以永遠永遠都停駐在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