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莫言琛拿著鑰匙進她房間的舉動已經讓她察覺到了危機感。
手機裏麵接線員已經重複了好幾遍,“你好,110,請問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
“請問你現在是不方便說話嗎?”
“如果是,請敲一下手機,如果不是請敲兩下。”
白子衿頓時回過神來,她緊緊抓住手機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你、你好,我不小心按錯了,對不起……”
掛斷電話後,白子衿靠在牆上出神,白喻飄在白子衿的麵前,兩張一模一樣的臉仿若鏡像,唯一不同的是兩張臉上的神態。
一張臉帶著漠然,另一張帶著茫然。
如果這裏不能住了,那她能去哪裏呢?白子衿想。
白喻神色森冷,心念一動,衛生間的垃圾桶突然倒了,裏麵的驗孕棒掉了出來。
白子衿被嚇了一跳,後知後覺她想起來這間房子裏似乎好像還有鬼。
這麼一想她也不覺得可惜了,一個時不時有可能被房東偷襲的地方也根本不是什麼好地方!
白子衿深吸一口氣,給打工的地方請了一天的假期,然後收拾收拾先去了一趟醫院。
在白子衿心裏,那個叫做莫言琛的男人應該就是為了肚子裏的這個孩子才不放過她,所以隻要打掉孩子,兩個人之間的聯係也就斷了。
白喻十分滿意地跟在白子衿的身後,直到醫生說她的身體狀況不允許打胎,如果強行打掉這個孩子,那麼很可能會對身體造成不可逆的損傷。
白喻傻了,白子衿也傻了。
“所以這個孩子必須得留下嗎?”白子衿問。
“是的,為了你的身體健康著想,這個孩子還是留下比較好。”
出了醫院後的白子衿覺得腳步都是虛浮的,怎麼就懷孕了呢?
為什麼那天她不多想一下,及時吃藥呢?
白喻咬牙切齒的罵狗男人,為什麼不做避孕措施!
一人一魂在街麵上飄蕩,仿佛孤魂野鬼孤苦無依,白喻以為白子衿要回去,可到了該拐彎的地方白子衿卻錯身而過,仿佛沒有看到一般繼續往前走。
她現在不想回那個危機四伏的家。
所幸簽的合同是短租,她可以隨時另找地方。
但這種城市租房都要支付押金,押金一付,她又會變成身無分文的窮鬼,兩邊都是難走的路,再加上肚子裏還有個孩子,白子衿重生後的生活和前世似乎也沒有什麼不同。
都是那麼難。
“喂,你去哪?”白喻試圖叫住她。
但她的能力似乎時靈時不靈,這種時候她想拉住白子衿,依舊會從對方的身上穿過,根本無法影響現實。
白喻愣愣地看著自己的手,眉頭皺成了‘川’字。
臨近半夜,街麵上的燈一個一個熄滅,店鋪都已經打烊了,有兩三個騎車的人穿過,這條街上就再度歸為平靜。
安靜地有點讓人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