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養大的兒子,即便十多年沒有見過,但他一個眼神自己就能知道他在想什麼。

賀蘭看向周浩,說:“浩浩,這是你爸爸,你還沒喊他呢。”

周浩雖然還沒有完全接受自己死去的父親突然出現這件事,但還是開口,輕聲喊了一聲爸爸。

聲音雖然輕,但在場的人都聽見了。

聽見周浩的那聲爸爸,周光旭的嘴角止不住的上揚,真好,他有孩子。

周浩叫了人之後,賀蘭看著周光旭,問:“小旭,當年你的死是怎麼回事?”

“當年由於任務需要,組織安排我假死去做臥底,為了保證我的身份不被察覺以及保證你們的安全,假死的事情不能透露給你們知道,對不起讓你們難過了。”

去做臥底,其中的艱難不需要問,大家心知肚明,所以心照不宣的沒有問。

周鵬清的手在膝蓋上搓了搓,問:“那這次回來還走嗎?”

周光旭搖頭,說:“不走了,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任務完成是其一,其二是他的身體已經無法從事這個行業了。

外麵看得見的傷都算輕的,內裏的傷還更嚴重。

避過周光旭這些年的經曆,話題就引到了周浩身上。

對於周浩的成長過程,周光旭聽得很認真,父母和妻子的敘述很詳細,好像他也參與了兒子成長的過程。

但對周浩來說,現在的場麵就是大型社死現場。

他從小到大的黑曆史被抖落了個遍。

把周浩從小到大的事情說了個遍,差不多該到吃晚飯的時間了。

賀蘭攬下了做晚飯的任務,說:“正好今天你爸的朋友送了條鯽魚,晚上做鯽魚湯,你從小就愛喝媽做的魚湯。”

周光旭笑著說:“好,這麼些年在外麵吃魚的時候總是會想起媽做的魚湯。”

晚上吃飯的時候,周鵬清拿出了自己塵封了好幾年的白酒,這些年年紀上來了,為了他的身體著想,賀蘭讓他戒了酒。

但今天高興,這酒得喝!

見周鵬清拿酒出來,賀蘭什麼也沒說,周鵬清倒酒的時候,還讓周鵬清給她也倒一杯。

周鵬清倒了杯酒給周光旭,周光旭拒了,說:“爸,你和媽喝吧,我的身體喝不了酒。”

周鵬清收回酒,說:“好,喝不了就不喝。”

吃到中途,賀蘭突然提起了俞楠衣:“昨天衣衣說今天咱們家有好事,我還在想能有什麼好事,結果是這麼個天大的好事!”

周鵬清附和:“衣衣就是咱們家的大恩人,當初要不是有她,說不定現在這家裏就隻剩我們兩個老人了。”

周鵬清喝得半醉,說起話來就沒了把門,把這事給說出來了。

原本熱鬧的氛圍安靜了下來,周鵬清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

沉默著悶了一口酒,假裝自己什麼都沒說,但還是沒躲過去。

周光旭問:“爸這話是什麼意思?衣衣是誰?”

趙齊芳回答:“爸就是喝多了,胡言亂語。”

趙齊芳這話,周光旭壓根不信,定定的看著趙齊芳。

最後趙齊芳敗下陣來,說:“當年剛辦完你的葬禮,我狀態不是很好,也不知道自己懷了孩子,就起了不好的念頭,然後就遇見了衣衣,她告訴我我懷孕了,救下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