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沁水,你要是敢死,我就我就喝了你所有的酒,一滴都不剩給你!”
這威脅……也太白癡了些吧。
意識漸漸回歸,胸口和背上的疼痛,也隨之襲來,差點把我再次打入黑暗。
“就你這酒量,還想把我的酒都喝完?”有氣無力地出聲,以保持自己的清醒。
既然已經醒了過來,看樣子,這回是輕易死不了了。
“家主?”短暫的靜默後,響起小心翼翼的呼喚,似乎生怕稍重了一些,就會把我的魂魄震散。
“嗯。”隨意應了一聲,努力睜大眼,讓自己的視力盡快恢複。
“家主……家主……”朦朧的視線忽暗,唇舌立時被一團柔軟攫住,混亂的氣息,噴在臉上,酥酥麻麻,混合著呢喃不清的低語,讓我剛有些恢複的力氣,再度煙消雲散。
被動著接受華兒突如其來的瘋狂,鬢角發跡,砸下幾滴溫熱,瞬間浸潤開來,化濕一片。
這是,華兒的眼淚?
該死的,這到底是哪一出?
托在腦後和腰際的手,力量越來越大,幾乎讓我動彈不得。溫濕的吻,毫無章法地落在額臉眉眼,急切狂亂。
額間被緊緊抵住,濃鬱的桂花香味在鼻端繚繞,略帶哭腔的低語響起耳邊,帶著失而複得的後怕:“我再也不會做這種蠢事了,再也不會。”
“你在發抖。”想掙開,試了幾次,卻是全身無力,連簡單的抬手都做不到,隻好放棄,任兩人肌膚貼合,感受著輕微的顫抖。
這分明,是叫我心軟。
“我差點就失去您了。”華兒緊繃的身子終於放鬆下來,聲音也漸漸柔和,伸手拂開我額上碎發,笑得媚然:“家主,可有餓了,華兒給您準備了些吃的。”
裹著兩件披衣,看著華兒掃開篝火,從土中挖出一個黑不溜秋的大泥團,不由微微皺眉,叫花雞?華兒從不吃肉,又不會武功,怎麼會弄這種食物?
說到不會武功,轉頭環視周圍茂密灌木,心中更是奇怪。這兒顯然是野外,華兒是怎麼把我從那刺殺中救下的?
“我昏睡了幾天?”稍稍思量,決定還是先繞過這敏感,問些別的。
“七天了。”華兒嫻熟地敲碎泥團,撥出熱騰騰白花花的不明物,用不知哪兒找來的大葉子包了,蹬蹬幾步跑回來,獻寶似得捧著,蹲在我麵前,笑得諂媚:“家主,我喂您。”
能怎樣,現在的我,連動動手指的力氣都欠奉。
乖乖點頭,認命張嘴。也不知那刺客是失手還是怎的,竟然有些刺偏,要是再靠左一些,縱然我命比小強,刺到心髒,也是活不下來。不過就算如此,也是傷得重了,估計沒兩三個月休養,別想再活蹦亂跳。
“華兒,這幾天,我吃的是什麼?”咽下口中嫩肉,我盯住華兒雙眸,不焦不生,能做到這等火候,分明是輕車熟路。
我昏睡了七日,如果期間隻是喝些水或野菜野果的話,絕對挺不過來。如若是華兒嚼碎了肉食,喂給我,到還說得通。但華兒從不碰肉類,記得小的時候,我曾偷偷在他的飯裏拌上肉丁,結果讓他吐了整整半天。
這一切的怪異,讓我警鈴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