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衝衝地拉著雲兒爬上城頭,入目是一望無際的黃沙,安靜地折射著傍晚的日光。火紅的夕陽將落未落,貼著地平線,發出他最後的熱度,把廣邈大漠染起一片紅暈。城外河水緩緩流淌,因為是那條流沙河的上遊部分,所以水麵並不寬,隻有六七米的樣子,為壯美的大漠平添幾分柔美。
回望城中嫋嫋升起的炊煙,抑製不住心中讚美之情,不禁感歎起來:“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雲兒,大漠的風景果然迷人。”
“好句!久聞蕭先生文采精華,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一個清朗的聲音自身後響起。
“南宮將軍,過獎了。”半側過身,我微微頷首,算是打過招呼:“南宮將軍好興致,不在府中招待韓將軍,到這兒幹什麼?”
南宮明宇,南宮翎三子,於三年前以武探花之名,調度至此。行事隨心所欲,好惡無常。另,據稱此人極其**,家中美妾如雲。
青色長衫,手持書卷,南宮明宇此時完全一個窮書生造型,更顯得他眉清目秀,文弱單薄。要不是之前看過他的畫像,真的很難想象這家夥是個武將。
“有佳人在此,小生怎能錯過?”明明是輕佻的挑逗,從他口中說出,卻意外的誠懇。
一個人的皮囊,怎能生的這般正氣凜然?我有些鬱悶,拉起舞衣走向樓梯:“南宮將軍,可別打我家舞衣的主意。天色已暗,該回去了。”
“家主,你好像很討厭南宮明宇?”雲兒難得好奇。
“華兒曾跟他打過交道,結果兩邊都沒占上便宜。能跟華兒戰成平手,這人我不想惹。”有些頭疼地揉揉眉心,不過現在看來,我是躲不掉了。
西北軍的主要任務就是駐紮在胡城,向西邊各國傳遞一個信息:天朝這回是動真格了,若想插手,先掂量掂量自己。至於要不要橫穿大漠前去支援,視情況而定。
黑旗軍被我分成五隊,由狂生和四大肌肉男帶領,分頭巡察邊境,找尋十至十五歲之間,願意從軍的少年。四個肌肉男就是趙合原先的親衛長,是四兄弟,名字很好記:阿大,阿二,阿三,阿四。我的要求很簡單,五天,一千黑旗軍每人找到一個符合條件的孩子,認作義子,帶回軍營。
草原部族對邊境的騷擾經年不斷,打草穀的事情常有發生,所以任務進行的十分順利。我是跟著狂生的隊伍四處遊蕩,五天的時間,二百人的隊伍就隻剩下十五人了。
“狂生,到那邊休息一下吧。”指指不遠處淙淙流淌的山溪,“我有些渴了。”
“涫涫,喝點水。”順手摘了片寬大的葉子,卷成小杯,舀了溪水遞到肩頭。
盤在我肩上睡覺的涫涫動了動小腦袋,湊近了要喝,卻“吱”的一聲抬起前爪打掉杯子,繼而抓著我的頭發亂扯。
“別喝!”我見涫涫反常的舉動,立時感到不妙,出聲警告。
“怎麼了?”眾人迅速進入警戒狀態。
“不知。”輕拍涫涫,把小家夥安撫下去。
“家主。”過了幾分鍾,暗衛顯出身形,快速彙報:“前麵三十步長的狹窄峽穀後有一村落被襲,現已進入掃尾階段,敵方五十人。”
心下了然,涫涫定是聞出了水中的血腥味,才會如此反常。
“上馬。”略一合計,決定出手,“雲兒,帶暗衛放火,隻留峽穀這個方向。狂生,帶上十人過來,其餘守在穀口,一個都不許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