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回來的瞳小姐,周無劍顯得很僵硬。幸好魔音等人隻顧著詢問瞳小姐為何失蹤而沒有注
意到他。魔音連忙問:“雅懦,你去哪兒了?怎麼一個早上找不到你了?”
雅懦淡淡地說:“我沒事,隻是隨便走走。”她的視線一直停留在周無劍身上。周無劍被她
看得神不守舍。真擔心她會揭發自已到陀村的目的。
魔音女問:“隨便走走?是在村子裏嗎?怎麼全教的人都見不到你?“
”魔叔,我不是三歲小孩。你怕我走掉嗎?“雅懦回過頭來嚴肅地對魔音說。魔音真沒想到
大小姐會以這樣的態度跟自已說話。一時之間愣然了。周無劍覺得眼前這位終日養尊處優的大小姐
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難道她經過昨晚的脅持而性情大變?還是因為她本來就是這麼一個心機沉重
的人,隻是平時裝得天真單純而已?
魔音意識到自已隻是一個教徒而已。而瞳小姐卻是教主的千金。地位當然比自已高。於是他
隻能低三下四地說:“呀,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瞳小姐看來真的是變成另外一個,對眾人的態度冷淡無視。她“邀請”周無劍陪她到村子裏
散散步步。周無劍不敢不從。瞳小姐既然沒有當場揭穿自已的意圖。那麼她應該是想借此機會要與
自已討價還格。現在還是順著她為妙。
魔音和其他教徒根本不知道發生什麼事。隻是覺得瞳小姐真的變了。覺得深不可測。他們一
時之間難以接受。都想盡量躲著她。所以沒人敢跟過來。
周無劍和雅懦來到一處寂靜的小溪邊,現在隻有他們倆人。周無劍一直不出聲。一個“做錯
事”的人往往是這樣,等待著事主的懲罰。
雅懦看著溪水,聽著嘩啦啦的流水聲,她淡淡在說:“你知道嗎,當時你的那個爪先生決鬥
時,你的紅癡知已就在這裏等著你去找她。可是你當時沒來,反而是我帶她去見你。“
周無劍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奔流的溪水。雅懦見他沒反而,便繼續說:”上官的確是
個有情有義的姑娘。當她知道你和爪先生決一死戰時,她毫不猶豫的去找你。“周無劍依然沒有出
聲。雅懦又說:”你應該好好珍惜她“。周無劍還是像塊石頭一樣默不作聲。雅懦見了,冷笑一聲
,說:“怎麼了?跟你說了那麼多話,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這時周無劍終於開口說話了。他說:“瞳小姐,別轉彎抹角了。有什麼話直說吧。”
“喲,你說的是哪裏話?我怎麼沒聽懂?”雅懦冷笑著說。
周無劍正色說:”別裝了,你是怎樣逃出來的?你把——“他本來想說‘你把洪灣怎樣了?
’幸虧懸崖勒馬沒有說出洪灣這名字來。因為億料想瞳小姐應該不知道洪灣的真實身份。
“我是怎麼逃出來的?難道我就不該逃出來嗎?”雅懦惡狠狠地說。“兩個大男人和一個賤
女人欺負一個女孩子。這像什麼話?周無劍,我問你,從一開始你是不是就在利用我?“
”我“,周無劍愣然了,其實他真的是在利用瞳小姐,現在的雅懦仿佛就是一件工具,成為
了正邪鬥爭的犧牲品。周無劍真的難以麵對她,也不忍心傷害她的心。他隻能說:“我沒有”。
一句簡單的“我沒有”是難以證時事實的。雅懦斬釘截鐵地說:“我不信,你敢看著我的眼
睛說你不是在利用我嗎?”雅懦仰起頭看著他。
周無劍果然很認真地看著她的眼睛,同時在說:“瞳小姐,我真的——”不知為什麼,周無
劍說到這裏突然覺得精神不振,定了定神後,隻覺得瞳小姐的眼睛似乎發出光芒。他知道不妥了。
連忙緊握雙拳,指甲深深紮進手掌心。想以疼痛喚醒知覺。可是為時已晚,他已經堅持不了了。他
掙紮著半蹲在地,神智模糊的看著雅懦,最後口中喃喃自語:“瞳小姐,你竟然——”說著眼前一
氣漆黑就不省人事了。
仿佛隻是一刹那間的事,周無劍漸漸有了意識。他隻覺得自已是在夢裏,眼眼仍是一片漆黑
,但是卻有個嬌嫩而溫柔的聲音在耳邊呼喚:“無劍、無劍,快醒醒”。這聲音好熟悉,仿佛是愛
人的呼喚。突然間覺得額頭眉心處有一下碰撞,這種感覺好奇怪,,就像是水滴。為什麼會有水滴
?可是這水滴很溫暖,讓人安寧。難道是女人的淚水?他是有微弱意識的,可是沒有蘇醒過來。接
著他感覺到額頭緊貼著一股溫暖的氣息,而且還帶著淡淡的清香,聽說隻有處女才有這種清香的。
周無劍真的不想醒來,他隱約覺得他正投身於一種溫柔香之中,這是多麼令人舒適而陶醉的
感覺。就算是像他這種終日以天下為已任而時時劍拔弩張的忠義之士也不免沉醉於這種令人意誌消
沉的夢境之中。
“周無劍”,突然間耳邊傳來一個嚴肅的聲音,一聽就知道是個男的。周無劍大吃一驚如夢
初醒。就謔他沒有醒來也聽得出這是洪灣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