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一定要冷靜下來……就算自己不能活著回去,就算再也見不到姐姐,至少要讓張蓓毫發無傷的安全回去。
(“真是的……如果死在初戀的麵前,這情節可就不是一般的狗血了……看來,隻能試試使用‘那個’,成與不成也隻能放手一搏了。”)
張弛無奈的苦笑,心裏打定主意,滿滿的走到張蓓前排的座位旁邊,緩緩的將書放在座椅上,然後慢慢的低下頭,將雙手放在腦袋後麵,閉上眼睛靜靜的蹲了下來。
很快,張弛便聽到背後有一聲輕微的爆響,似乎有什麼東西掉落到了地上。隨即他聽到了“噔、噔”的高跟鞋特有的腳步聲,正一步一步的向他靠近。就在這個時候,張弛迅速拚命用誰也聽不見的細微聲音,開始迅速的默念起來。
“其內為水,為溝瀆、為隱伏、為矯柔、為弓輪,其於人也——”
“噔、噔”的聲音正在一步一步的靠近,豆大的汗水從張弛的腦門流向他的嘴角,張弛幾乎能感覺到自己的心髒幾乎要跳出喉嚨,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但是他不敢發出一點額外的聲音,隻能拚命祈禱自己能趕緊把這該死的語段悄聲念完。
“凡我九首,九元煞童;五丁都司,高刁北翁;七政八靈,太上浩凶;天騶激戾,威北禦鋒——糟了!”
就在張弛快要念完的時候,他猛然聽到背後有一陣破空之聲,知道綁匪肯定正在揮舞著什麼東西準備砍向自己。顧不得前麵就是台階,張弛猛的跳起向台階下撲去,同時嘴裏不忘繼續把語句補全:
“急急如北帝明威口敕律令!”
“令”字出口,張弛感覺到渾身的力氣如潮水般湧走,心髒似乎也漏跳了幾下。藏在衣服內兜口袋裏那張一直準備好的紙片正在發熱,張弛知道它正在迅速把自己燃燒殆盡。
(“看來成功了。真是的,本來打算拿出來在張蓓麵前炫耀炫耀,結果……呃?!”)
渾身無力的張弛摔落在下層的台階上,全身的骨頭都在劈啪作響。與此同時,張弛的身後也響起“乒乒乓乓”的聲音。
張弛掙紮著站起來,轉身回頭。原本站在之前自己蹲下的地方現在站著一個身著黑色高領鬥篷的女人,鬥篷上的兜帽半蓋著她的腦袋,因此可以鮮明的看見她蒼金色的頭發和一雙血紅色的眼睛,映襯在她毫無血色的蒼白臉頰上顯得十分妖豔,有一種奪人心神的特異之美。
然而這張妖豔的臉上的表情全是驚訝,因為離這位“黑鬥篷”兩米遠的空中漂浮著一個透明的人形,散發著淡藍色的光芒。人形看不出麵貌,全身好像沒能脫離球狀,隻能分出一個較小的腦袋和短短的四肢,四肢上甚至很難看到手腳的輪廓。人形的雙手正揮舞著一根兩米長的杆子,不斷抵擋著“黑鬥篷”手中一根烏青色的鞭子。
“呼……好險好險……”張弛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聚精會神的盯著人形,集中意念試圖指揮它的行動。收到張弛的命令,人形的動作開始改變,原本還處於謹慎的防守開始轉為凶猛的進攻,“黑鬥篷”驚訝之餘沒能調整好手中的招式,不由向後退了兩步。
人形抓住這個機會,手中長杆橫掃,“黑鬥篷”向後仰身躲避,連續一個後空翻躲過人形的攻擊。電光火石中,人形並沒有繼續追擊,而是雙手將長杆向左邊揮舞,一拍將座位上的《天命手劄》直挺挺的震飛到空中,一擋將書拍落到下層張弛的手中,劃個半圓一鏟將五花大綁的張蓓從座位中撈了起來,再向後一拋,張蓓就緊跟著落在三步並作五步向後疾奔的張弛懷中。
整個時間不超過三秒,而當“黑鬥篷”站穩身形的時候,《天命手劄》和張蓓都已經完全脫離了她的掌控。
雖然還在危險的時候,但是當女孩落到張弛懷中的時候,青絲上一縷若有若無的香氣衝入張弛的鼻孔中,令他有些心猿意馬。偷瞄了一下不知道是否因為什麼原因臉上氣血翻湧的張蓓,張弛渾身一個激靈,趕緊將暗戀的女神放了下來。
“真是精彩,不錯不錯,在絕對劣勢下還能有這樣回擊的準備和策略,不愧是張雪峰的孩子。”“黑鬥篷”連連拍手,不住的稱讚起來。而剛才立下汗馬功勞的人形,已經在“黑鬥篷”的長鞭下化作一縷藍光消失了。
張弛狠狠地盯著“黑鬥篷”戲謔的表情,心卻已經跌落穀底。費盡長期功夫經曆多次失敗才成功製作的僅有的保命王牌已經用掉了,但對方似乎毫發無傷,怎麼辦?
“那麼,讓我看看,你還有什麼本事呢?小~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