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你這...於禮不合啊。”被淩澤祤這一通熟練的動作驚呆了,老軍醫半天才反應過來,出言勸阻道。
“澤祤,你這?”對淩澤祤十分熟悉的鳳元欽也有些奇怪,這顯然不是一個皇子會做的事情,起碼在他離開之前,淩澤祤絕對不會做這些。
這兩年,他到底經曆了什麼?
今生的鳳元欽當然不可能知道,因為這些都是淩澤祤在前世學會的。
在沈予安被囚的三年,都是由淩澤祤親手照料,對於照顧沈予安這件事,淩澤祤的確再熟悉不過了。
淩澤祤將沈予安額頭上的帕子換掉,沉聲道,“很久以前...他救過我。”
是啊,很久以前,他救過我,可我沒相信。淩澤祤想起重生前看到的那些畫麵,喉嚨有些發堵,聲音悶悶的說道,“今晚我來照顧他。”
鳳元欽一根筋的腦子有點轉不過來,淩澤祤什麼時候這麼有良心了?一個高高在上的皇子,就算有救命之恩也沒必要親自伺候吧?
更何況,看淩澤祤的態度似乎有些...難以言喻。
鳳元欽看著淩澤祤小心擦拭著沈予安的臉頰,動作溫柔細致,仿佛在對待一個易碎品一般小心翼翼。
一個大膽的想法突然出現在鳳元欽的腦海裏。
“吳大夫,您先去休息吧,這裏有我們呢。”鳳元欽道。
老軍醫也覺察出不對,但皇子的事情,不是他這個小小軍醫該過問的,搞不好小命都保不住。
這種情況下,老軍醫自然巴不得趕緊離開這裏,鳳元欽的話簡直就是救了他一命,忙不迭的應聲退下了。
“澤祤。”鳳元欽走上前壓低了聲音道,“這裏隻有我們兩個,你坦白告訴我,你對予安,真是隻是念及恩情麼?”
淩澤祤手上的動作頓住,扭頭看向鳳元欽。
鳳元欽在淩澤祤的注視下竟然莫名的有些慌亂,氣勢也弱了下來,“你若是對予安有什麼想法,我自然是站在你這邊的。”
鳳元欽的忠心自然是毋庸置疑的,自己對沈予安的心思也不怕他知道,隻是在自己坐到那個位子之前,知道的人越少予安才會越安全。
他需要鳳元欽知道這件事,這樣自己能多一個助力,同時他也得讓鳳元欽知道,沈予安動不得。
見淩澤祤的眼神軟了下來,鳳元欽繼續說道,“予安身為庶子,生母早逝,又生得這般模樣,娶媳婦是不能了,將來恐怕隻能給人家做侍君,若能跟著你,倒也不失為一個好歸宿。”
‘啪嘰’,淩澤祤手中的帕子重重的扔進水盆中,擊起的水花濺到了鳳元欽臉上。
鳳元欽被淩澤祤的動作嚇了一跳,一抬頭正對上淩澤祤淩厲的目光,當下心底一顫,竟有些站不住了。
明明是不曾出過宮門的皇子,身上的殺戮之氣卻比自己這個在戰場廝殺了兩年的人還要重,鳳元欽強穩住心神,臉上的水珠也顧不得擦,垂首道,“是末將越距了。”
予安現在的身份的確不光彩,但若是現在暴露真正的身份,沈家恐怕難逃滅門之禍,沈予安自然也逃不掉。
鳳元欽不知道實情,說的話雖然難聽,但也是實話。
“這孩子很招人喜歡。”淩澤祤這話說得含蓄,但也表明了自己的意思。
鳳元欽雖然木訥,卻也是世家子弟,哪裏聽不出來淩澤祤話裏的意思,“予安這事我會給父親透個風,隻是姑姑那邊怕是不肯,你知道的,修諾一直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