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滑落，顧言在沙發上縮成小小的一團，感覺自己無助的快要死去。
估計，沒有人有她現在那要複雜的情緒了。
門鈴響了，顧言慌亂的抬起頭，發現已經七點多了，從貓眼裏麵看到威廉挺拔的身子，顧言揉了揉紅腫的眼睛，讓自己看著不是那麼狼狽。
威廉看著打開門的小女人，好像是醒了許久，但是雙眼無神，似乎還哭過。
晃了晃手裏的早餐：“知道你心情不好，特地來陪你吃早餐。”
威廉修長的身子嫻熟的鑽進了廚房，帶上圍裙也絲毫不感覺違和。加熱牛奶，煎雞蛋，配著買來的三明治，也算是頓不錯的早餐。
可是顧言看了看盤子裏的雞蛋培根已經沒了吃的心情了。她突然拉動椅子，湊近威廉：“威廉，你罵罵我好不好，我覺得我是最壞的女人了。”
威廉看著她愁眉不展的小臉，心裏微微心疼，臉上卻不動聲色。莫宥軒隻是嚐試不同的角色，他卻是生活的戲子。
他大手捏了捏顧言的臉蛋：“傻丫頭，你在亂想什麼？我已經打聽到莫宥軒的住處，你要不要去找他？”
顧言痛苦的低下頭：“早上小K已經給我打過電話了，我現在真的感覺到自己好罪惡，我傷害了宥軒，我……”
“是你的錯嗎？”威廉平靜的問道。
聽著他低沉的聲音，在清晨仿佛是大提琴敦厚悠揚的曲調，心也跟著平靜下來。顧言睜著迷茫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他波瀾不驚通透的眼眸，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這次工作是我派的，你沒有辦法拒絕。這次的合作夥伴是我找的，你也沒有辦法拒絕。為了我的麵子，你答應要去工地視察，也不是你的錯。言言，兩個人在一起，最重要的是相互理解。你要好好想清楚，他是不是你想要的人。”
顧言聽著他冷靜沉著的分析，想想似乎是這樣，事情發展的太快，一切都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可是……聽他的話，怎麼感覺有一種勸她離開莫宥軒的意思。
顧言拿叉子戳了戳培根：“我就不應該瞞著莫宥軒，應該早點告訴他的！”
威廉突然伸出孔武有力的長臂，按在顧言的肩頭，扳正她的身體，讓她直視自己的眼睛。“一個強大到完全能保護你的男人，是不會擔心的。他懦弱，不夠強大，因為他未必有冷皓然強，所以才會感到不安，想要逃避的帶你走。顧言，聽我的話，早點離開他，也許是最正確的選擇。”
對的吧！她聽出來的意思沒有錯，威廉是真的要她離開宥軒！
顧言搖搖頭：“我很理解他，他隻是太擔心我了，怕我……怕我又回到冷皓然的身邊。他算是最熟悉我的人了，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我不想被人掌握，也不希望我的孩子像他爸爸一樣，所以……他明知道我不會回去的啊！”
“那麼你愛他嗎？”威廉無比認真的問道。
顧言一下子愣住，一大清早已經兩個人問她這個問題了，她的舌頭在打結實在是不知道怎麼回答。
威廉滿意的看著她的反應，輕輕拉動她的椅子，顧言很輕。拉動她的椅子一點都不費力，威廉突然很想抱一抱她，想要看看這個小女人到底有多輕。
威廉切了一塊三明治塞在了她的嘴裏，從開始到現在，這個小丫頭滿腦子的心事，一點都沒吃。
顧言嘴巴裏突然塞了一個東西，怨念的眼神看著威廉，談事情談得好好的，怎麼開始吃東西了。
威廉喝了一口牛奶，玫瑰色的舌頭輕輕舔舐唇角，顧言突然發現這個男人小動作實在是太誘人了！
威廉微笑的眯起了眼睛：“顧言，你騙不了你自己，你不愛莫宥軒。”
心思一下子被點破，顧言臉上火辣辣的，想要找個地縫鑽進去。
顧言麵紅耳赤的說道：“不愛怎麼樣，他愛我愛孩子不就可以了嗎？不是所有的婚姻都建立在雙方互相深愛的基礎上的！”
“你不願意委屈自己再回到冷皓然的控製中，你會願意嫁給一個你不愛的男人，囚禁你的下半生？”
麵對威廉鏗鏘有力的反問，顧言竟然無言以對。她要怎麼回答？“我能離開冷皓然，因為我自問我不欠他的！可是……可是莫宥軒不一樣，他是在犯不著為我這樣，我欠下的是這麼多年的人情債，我要還。”
她可以理直氣壯地回應冷皓然對自己極寵的十年，因為她心底會認為那本來就是自己的東西。可是莫宥軒為她付出了那麼多，顧言覺得自己是個賊，偷了別人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