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章 溫故知新(1 / 1)

2005年9月15日中秋節

每逢佳節倍思親,一點沒錯。今夜我翻來覆去,輾轉反側,無法入眠。桌上放著姐夫剛送來的月餅、葡萄,我躺在硬梆梆的木床透過窗外欣賞月光,心生悲涼。半個月過去了,工作毫無進展,盡管我對著十幾平米的平房,告訴自己,我要在這裏開始,在中央別墅區定居。可是這段日子不好過,這我是知道的。

不知為何,我特別喜歡北京秋天的幹燥涼爽的味道,這和在後來認識的小娜不同,她討厭秋天,說到處嗅到葉子屍體的味道。

小娜無愧於電商美女,做網絡平台果然創意無限。我覺得她在做創意時的內心一定是孤獨的,情到深處人孤獨,任何人都想要歸屬感,人靠大樹好乘涼。有安全感。不過最近大叔變“大叔”,真心佩服達爾文老爺爺的進化論的高明之處。

近水樓台先得月。閑來無事,同院的小車帶我爬香山。我喜歡獨自站在高崗上望遠方,一覽眾山小,唯我獨尊的感覺讓我很爽。

小車,保定人,兩年前闖蕩北京,開個手機店,為人雞賊,對身邊朋友還算不錯,這幾天先來無事,小車說正好我今天沒事,咱倆去香山吧。想想也好,工作暫時了無音訊,爬山換換心情,打發打發時間也好。

小車帶我從香山東門的側麵土牆翻過,經過碧雲寺便是香山公園。您覺得我們是在逃票,是的,你說對了,我們的確在逃票。

香山雖海拔500多米,我畢竟第一次爬山,一路大汗淋漓,呼哧帶喘,顛顛簸簸,走走停停,拍拍照照,經十八盤、西山晴雪、紅葉區,大約40分鍾我登上香爐峰,俗稱“鬼見愁”。名字來曆無從考證,可能是鬼見到這山頭都發愁的意思,可我不明白的是,才海拔500米愁你大爺呢。

隨著旁邊的女孩清唱Sarahbrightman的《月光女神》,我閉上眼睛,張開雙臂,擁抱整個大北京。此情此景此聲,讓我至今流連忘返。直到今日,那景那人,記憶猶新。這個女孩兒是否還在北京?也許已為他人之婦,也許已孜然一身。人的未來,誰能知曉。

超子說他做得還挺牛逼的,算是走遍時代炕沿兒上的北漂一族。

表姐夫海澱北窪路一家叫國聯的企業上班,,是那種做企業大黃頁的銷售公司,給全國企業做大黃頁的招商工作。表姐夫推薦我到公司上班。然而不到一周,我拒絕再看辦公室中連蒙帶騙的一裝X副經理,憤然走人。

時至今日,回想像當年副經理那樣的裝B分子在中國的蒼茫大地上比比皆是,隻是骨子裏我真心接受不了這種傻X。去年我去北窪路商務會所辦事,在物美超市買煙結賬時,發現他在做這裏的保安。往日雄風蕩然無存。看著他對我的點頭哈腰,瞬間感到十年河東十年河西,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人這一生,難以預測。

我停站在街天橋,橋下車水馬龍,我迷惘著,彷徨著,當年似乎沒有《北京北京》,現在聽聽這首歌,十足的“北漂”之歌。在那時,我很清楚,無人為我駐足。沒有人會在意一個對生活懵懂的男孩。因為這時的我,啥也不是。

迷惘過後,我不斷問自己,李天啊,李天,你擅長什麼?你到底能夠做什麼?每天渾渾噩噩混吃等死,不如死在當下。

當晚未眠,痛定思痛,綜合了我個人優勢和特長,想到大學時代的一句話——不做總統就做廣告人。熬過黎明前的黑暗,迎接六點鍾的太陽。暖暖的,是的,我有感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