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黑子(1 / 2)

生命中存在著一些遙遠的思念,生與死不能阻隔一切並使之分離,擁抱過後的溫度不會因為身體的離開而消逝。

相反,這種像盛夏般的熾熱會永遠為心中記上愛的標記,

模糊的你的影像淺淺淡淡的置身於此,不會消失。

當我滿心疲憊的狂奔向你,那將會是我們之間永遠的第一天,直到永遠。

(一)

黑子的原名叫白菱,三年前被男友靳鵬甩了之後,他就改名為黑子,因為前男友以前叫她“小白”,睹物思人,黑子是睹“色”思痛,她恨起了自己的名字,甚至討厭白色,於是除了牙齒是雪白的,她的生活中再沒有出現過白色。黑子有家自己的香薰店,她是個專業的調香師,她能調出各種各樣的氣味兒,那些香氣會讓人聯想到顏色,藍色、黃色、紅色……當然沒有白色。黑子始終覺得白色是死亡的顏色,比白色“死”的更徹底的是黑子的心,這世界上每分每秒都有人用絕望的眼神訴說著自己的心如死灰,可是當別人吹口氣或者隨便吹進一陣小風,灰就又飛起來了,於是人們都活了。黑子不是,在一片詐死詐活中,黑子是沉默的,像她的眼睛,空洞的黑色。

黑子遇到了鐵男,男人的名字裏有“鐵”字並不代表他的無堅不摧,正如黑子叫黑子,可她並不黑。鐵男是一家外企的副總,而立之年。三年前一起車禍四歲的女兒死了,那可憐的小家夥本無罪,腸子被擠了出來,她媽媽當場就瘋了,竟試圖把腸子接起來重新放進女兒的身體裏,可那畢竟不是一件衣服,破了縫合一下就能穿。小女孩的歸宿是一小片墓地,四周種著“太陽花”,她媽媽的歸宿是一家瘋人院,四周佇立著冰冷的圍牆,那是家高級的精神病院,住著高級的精神病病人們。

靳鵬的“墓地”在那小女孩兒的旁邊,區別是靳鵬沒有真死而那小女孩兒卻死了。黑子把那個寒冷的冬天,12月31日那天,靳鵬決絕的和她說再見的日子定義為他的死期,她的死期。清明的時候黑子會去那座沒有屍骨的墓。深愛一個人可被遺棄了,最好的催眠方法就是認為他已經死了,在死前還依然愛著,愛著黑子,這樣的愛能夠永遠。催眠的最高境界是在催眠了自己的同時也在無形中影響了別人。鐵男相信了,以為這可憐的女人因為一起車禍失去了未婚夫。

女人渴望被愛,被自己愛的男人愛,但是如果她渴望的這個男人不愛他,他就會希望被更多的男人愛,以證明自己的“可愛”。黑子很可愛。墨黑的頭發,柔順光亮,瓷一樣的皮膚,墨黑的眼睛,像月亮,高挑的身材,修長的大腿。

開始的時候,黑子和鐵男相互傾訴的地方在酒吧,西餐廳,漸漸的變成了車裏,家裏。開始時溝通的是語言,漸漸的變成了身體,鐵男渴望黑子的身體,一具二十三歲的漂亮軀殼。黑子沒有渴望,隻想變得更“黑”而已。

(二)

沒有人相信二十三歲的黑子至今還是處女,多少男人貪婪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久久不願離開。鐵男用行動證明了這一點,男人在這方麵的熱情總是很高,行動總是很快。看著床單上的血漬,鐵男的目光盡顯溫柔,黑子*著身體躺在床上,麵無表情。

“你是我的”,鐵男輕輕的咬著黑子柔軟的耳朵,希望能夠重新喚起她的激情。黑子沒有激情,以前有,但對他沒有。黑子哭了,臉上沒有眼淚,在心裏哭了。麵前仿佛出現了靳鵬的臉,那張並不完美但是卻讓她著迷的臉,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細長的眼睛散發著光芒,男人眼中的那種光芒在愛他的女人眼中是迷人的光彩,可在旁觀者的眼中是沾花惹草的根源,眼睛透射著心。鐵男沒有靳鵬那樣迷人的眼睛,黑子看著他,看著他賣力的運動著,在自己的身體上運動著,眉頭緊皺,一會兒又舒展開來,黑子喜歡鐵男的鼻子,象靳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