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結局(2 / 3)

等她行完禮,吳氏又跟她寒暄了一陣,也發覺不對勁了,她虛虛的說了幾句話便說道柳聽霖的病情,聽閻氏解釋說是極為病重,問是什麼症狀,閻氏則說是因為傷風引起的臥床不起。

吳氏又不是笨蛋,這套話拿來哄哄一般的來訪的閨秀或者夫人倒是沒什麼問題,對於吳氏這樣的通曉醫理的人來說,簡直就是不把她的專業知識當一回事了。

畢竟還是要顧全閻氏的麵子,吳氏麵色不改的笑言了幾句,便要求進去看看柳聽霖,蘇沉見狀也極力慫恿了幾句,說是以吳氏的醫術,就是再重的病,也不是沒有可能的,順口又吹噓了一番。

閻氏開始還極力推辭,先說是沒什麼大礙了,太醫已經來看過了,說是再過一陣子要不了多久就能好了。後來又說怕過了病氣給人,不好。

以吳氏的為人處世之道,如果是遇到這般的情景早就走了,閻氏一副有隱情又內幕的樣子,跟自己又沒有切身的利益,傻子才追問下去。既傷感情又傷腦筋。

可是這次是蘇沉千求萬囑咐的,她少有求吳氏,這也不是什麼太難辦的事情,如果這點事都不幫的話,著實怕傷了心。

吳氏琢磨了一會,終是抬起頭道:“閻家妹子,老實說了罷,我也不想追究這件事,畢竟是柳府的家事。隻是我這孩子,”說著轉了頭,示意一下蘇沉的方向,“她慣來同你家女兒好,這回見實在是不對頭,想來瞅瞅,也總是關心的意思。”

吳氏慢悠悠的道:“想來我的性子你該當是知道的,我們兩家相交也不是一年兩年的事情了,有些話,也不必藏著掖著,我是不會亂說什麼的。我這孩子,我也敢說是不是個亂言是非的。我本不會管這事,若不是孩子吵著嚷著,我也不想理會,你隻告訴她到底你家姑娘現在如何了便好,其他的不方便的,不用說也不要緊。”

閻氏聽得她這樣道,吃了一驚,想了半日仍是不言語,房裏頓時一片寂靜。

蘇沉心頭早已轉過千萬種思緒,現在看情況變成這樣,也道:“閻姨當是心疼聽霖的,若是她做了什麼事,也該擔待些才是,大家都知道聽霖雖是性子大大咧咧,然而為人極好,若真犯了錯事,也不會是太壞的事,總歸認個錯,道個歉,以後不再犯也就完了。隻是到底是怎樣的事情呢?是不是真的病了?”

閻氏終是長歎了一口氣,“也不瞞你們了,想來這樣下去也不可能瞞太久了。”她頓了一頓,一字一字艱難的道:“聽霖,失蹤了。”

……

……

!!!!!!

轟隆!

蘇沉隻覺得有一道雷赤嘩嘩的朝自己頭上劈下。

她呆立在那裏,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心上滿是疑問——是同真珠姬南郂一樣被人抓走了麼?因為黨爭麼?還是像自己一樣半路上被人襲擊,不過卻是襲擊之後被擄走了?

究竟是怎麼回事?什麼時候不見的,能不能找到,現在情況如何了?怎麼不報官?!

許許多多的問題就這樣一堆一堆的冒上來,然而卻問不出口。吳氏雖見過許多風浪,卻也依然被驚嚇住了。

閻氏像是嫌她們被嚇得不夠似的,又開口道:“這話,我隻不瞞你們倆人,真也不要說出去,”她下定決心般的道,口氣是掙紮之後的平靜,“我女兒,跟人私奔了……”

閻氏畢竟是個有些見識的婦人,沒多久就恢複了。

然而蘇沉卻沒辦法平靜下來。

吐血!!!!!!

這在開什麼玩笑?!柳聽霖雖然說是性格跳脫,然而絕對不會是那種會做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的!

像是猜到她在想什麼似的,閻氏似笑似哭的道:“我難道會冤枉自己的女兒麼?”

她靜靜的起身,帶著蘇沉和吳氏往柳聽霖的臥房而去。

門口隻是守著幾個看上去很是體麵的丫頭,其中一個看到閻氏來了連忙迎上來,見著後頭的吳氏同蘇沉,麵上極為詫異,顯然很是奇怪為什麼主子會帶外人來。閻氏同她低聲說了幾句,那侍女低首讓其他幾個人也退下了,隻留下一個小丫頭。

及至入房,內裏的東西依然一點未變,仍舊是上回蘇沉來的時候那般擺設。閻氏對女兒房中的東西不是十分熟悉,方才那個留下來的小丫頭則是引二人上前去那書桌前。

桌上端端正正的擺著筆墨等物,硯裏頭的墨已經幹透了,桌子上毛筆伏貼的放置在筆立上,因染墨未洗結成一整塊,看著就硬邦邦的。

桌子的正中央則是擺放著一張攤開的紙,蘇沉探手去拿,細細看了,大意是不想奉命嫁人,已有相愛之人,現下私自出走,希望不要追蹤雲雲。

筆跡是柳聽霖的無誤,字體是微草,一貫的模樣,一點也沒有寫的人很掙紮的樣子,有些地方的轉折之筆還特意勾了兩勾,顯出作者此時的心情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