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行令(1 / 2)

“流觴填詞?是花鼓接詞嗎?”易淺嫻歪著頭疑道,“聽著倒有點趣味,以前我們也玩過花鼓聯詩,隻是卻沒玩過填詞。”

這時亦有一個坐在裏邊一點的圓臉少女道:“聽著倒真的有趣,我來一個。”於是慢慢聚齊了七八個人同意,最後大都想試試,真珠尚冷臉坐在一旁,卻又給易淺嫻拉了過來,說是一同玩玩也好。

蘇沉帶笑的看著易淺嫻過去跟真珠尚說了些什麼,真珠尚開始隻是不理,後來也不知她們說了些什麼,真珠尚滿臉不情不願的跟著挪了過來。

真是奇怪,明明知道這是個搗亂的,她不想來,就讓她坐一邊待著,幹嘛一定要拖進來掃人興?蘇沉四下不著痕跡的瞅了瞅,果然周圍的少女們見真珠尚坐了過來,也是各自低頭互相說話,臉色微露不滿。甚至她還瞧見不遠處的柳聽霖看著易淺嫻的眼神怪怪的。

既是敵情不明,索性就撕開了出頭。反正看那郡主的樣子今日是不打算放過自己的。這個真珠尚,其實根本一點都不簡單。曾經的那個遭羞辱的直隸(據說原來不叫直隸,宋徽宗即位後更改為直隸之名)巡撫之女,是那巡撫的愛女,然而那巡撫卻是剛入京城,還是讓參知政事一手操辦給調入京城的。

這一任參知政事曾是太子的老師。

真珠尚的母親為襄佐公正妻,則是皇後的妹妹。

向一個剛回京城,勢力關係還不甚熟的巡撫之女逞威風,那女子家中還是自己家一派的政敵,怎麼看,都不會出事。

細細考究了一下真珠尚曆來訓斥,侮辱,當麵刻薄的人,竟是沒有一個是劉黨的。

真是京都啊。連未出嫁的女孩子都曉得怎麼根據派係情況來有針對性的發泄自己的壞脾氣。

蘇沉原來是看著易淺嫻很有些影響的樣子,想扯她出來擋一擋,但見現在這樣,這卻是個心機不明的主,還是丟在一旁算了。

襄敏公中立,卻不代表他老婆的侄女家中也中立。

這是一個麻煩的地方,這是一個麻煩的時候,這是一個麻煩的聚會。討厭黨爭,搞得自己做什麼都要想前想後的。

她拋下這些想法,露出一個笑,道:“雖是說行令,但如果沒彩頭也不好玩呢。我們行酒令好不好呢?”她站起來,將桌上的擺放著茶壺茶杯的托盤連著上麵的東西一起拖過來,然後把茶杯一一拿出來按順序擺放好,看著已經圍在桌邊的人們道,“若單是填詞,對在座的姐姐妹妹們來說太沒有意思了,要不要行酒令呢?酒令為填詞,我來做令官罷?”

她笑了笑,略帶不好意思的道:“雖然我剛來京城不久,但在蘇州那廂見人也做過許多次令官,早想自己來試試。隻可惜一直沒機會。現下在京中了,各位這次便讓我一回罷,蘇沉承大家的情了。”

她這一番話說得委婉之至,本來令官就是吃力不大討好的活,也沒什麼人跟她搶,但她這樣一說,大家都覺得自己給了她麵子,她欠自己的人情。

易淺嫻本剛剛置好真珠尚的位子,正要說些什麼,忽聽到蘇沉這樣一番話,不禁愣了愣,道:“蘇沉妹妹怎麼想做令官?還是一同跟我們行令吧,做令官無趣得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