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霜,冬天,粘滿霜雪的柳樹上盡是樹掛,像是一根根銀條懸掛在樹上,格外壯觀。
鶴城的冬天是刺骨的冷,呼嘯的寒風刮在臉上生生的疼。
祝霜序穿著厚厚的外套,裹得像狗熊一樣在中央街的各個高樓大廈之間穿梭,那一紙簡曆一次次的遞出去,又原封不動的回到她手裏。
下午五點半,高樓之間陸陸續續走出許多人,祝霜序欲行又止,折了簡曆放到腋下包裏,轉身朝著地鐵方向走去。
正值高峰,祝霜序艱難的在地鐵上擠了一個多小時。
冬天晝短,不過六點半,黑夜就猶如一副台幕,亮色緩緩地被遮蓋住。
市區邊緣的獨棟,是祝霜序外婆的房子。
家裏一點光亮都沒有,祝霜序習以為常,進了家門打開客廳最亮的燈,脫了外套開了暖氣躺在沙發椅上。
暖氣的十足的環境讓她很快放鬆下來,抱著枕頭就那樣睡了過去。
或許是因為在外折騰了一天太累,一覺睡到了天亮,一夜無夢。
祝霜序是被太陽光照醒的。
再睜眼的時候,天氣晴朗,陽光明媚。隻是這冬天的太陽就像冰箱裏的燈,隻有亮度沒有溫度。
祝霜序吃過早餐,黎昭才從醫院下夜班回來。
“雙雙,昨天你許伯伯說今天要給女兒接風,晚上我們一起到西陽大廈去。”
祝霜序在廚房煎雞蛋,油滋滋聲蓋過了黎媽媽的話,祝霜序什麼也沒聽清,也懶得再問一遍。
下午,祝霜序被被迫換上了乖乖女形象的穿搭。
藕粉色毛呢外套加灰黑色百褶長裙,再搭一個同色係圍脖,端莊又乖巧。
妝化得溫柔又清純,口紅也特地選了討喜的淺豆沙色。
黎昭對這個扮相滿意得不得了,從出門誇到餐廳。
怎麼有種去相親的感覺?
西陽大廈的餐廳在二十二樓,整個餐廳簡約又明麗,看似低調卻又處處奢華。
隻是如今再來這樣的場景,心裏難免唏噓。
祝霜序不擅交際,隻默默跟在媽媽身後,倒杯茶水遞張紙巾,也算蒙混過關。
飯局還沒到一半,祝霜序就吃得撐了,在場的同齡人倒是不少,隻是除了許伯伯一家,放眼望去一個也不認識。
祝霜序看著許雲知滿臉微笑的在一眾長輩間乖乖聽訓,覺得好笑。
沒人搭話,也不好提前離場,於是百無聊賴的時不時吃兩口東西。
隻是沒想到還沒過半就把自己吃撐了。
結束回家的時候,祝霜序已經提不起一點精神,卸妝巾在臉上隨意抹了兩把,換了睡衣就倒頭睡過去。
日上三竿,祝霜序才悠悠轉醒,起來發現黎昭到醫院上班去了,於是廚房裏拿兩塊麵包擠上藍莓醬就當早飯吃了。
正要出門,就接到許雲知的電話。
“雙雙,昨天沒顧得上你,咱倆今天單獨吃飯吧。”
祝霜序簡單盤個頭發,套上外套就朝著目的地出發了。
今天的太陽照在身上特別的暖和,連帶著心情也好了起來,一連多日的陰霾也被一掃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