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孤峰也不知道楚留香是什麼時候來的,他剛才與高通決鬥時,並沒有發覺有人來到.
這個人仿佛已來了很久,又仿佛剛剛才來.
楚留香看著莫孤峰,微笑著道:"閣下好快的劍法."
莫孤峰道:"剛才我和高通的決鬥你看到了."
楚留想點了點頭.
莫孤峰道:"其實還不夠快."
楚留香疑惑道:"若說這樣的劍法也不夠快,那要到什麼樣的程度才算快呢?"
莫孤峰道:"到人與劍已合二為一,人的精神與劍的靈氣統一歸真的時候."
楚留香道:"哦?"
莫孤峰道:"遙望到了那時,人即是劍,劍即是我,已分不出劍與人之間的差別,這才算達到了用劍的最高境界."
莫孤峰說的這些仿佛是一些令人似懂非懂的話,就像是精身廣博的佛法一樣,但是這些話卻正是劍法中的精意,乃是對一個練劍者的至理名諺.
莫孤峰又道:"要達到那樣的境界,就要拋開心中的一切雜念,拋開人世間的一切情感,因為到了那時,在你的心中已沒有什麼七情六欲,而隻有劍."
楚留香道:"這就是所謂的心劍?"
莫孤峰道:"不錯,一個真正的劍客隻有心誠,對自己的劍誠,才能練得出舉世無雙的劍法."
楚留香道:"看來要做到這一點的確很難."
莫孤峰道:"普天之下,沒有人能做得到."
楚留香不禁問道:"難道就連你也做不到?"
莫孤峰道:"我也做不到."
楚留香道:"為什麼?"
莫孤峰道:"因為我的心還不夠清,不夠明,一個心裏有雜念的人,又怎麼能達到這樣的境界,怎麼能練得出這樣舉世無雙的劍法來呢."
楚留香道:"難道在你的心中也有拋不開,理還亂的紅塵中事?"
莫孤峰道:"我也是個凡人."
楚留香再次把目光轉向莫孤峰手中握著的劍上,道:"但是這樣的劍法卻足夠殺死高老七不憂道人娥眉派的儀心師太以及楊成風這些人了."
莫孤峰不肖的看了楚留香一眼,道:"原來你的來意是和高通一樣的."
楚留香沉默.他並不想否認這一點.
莫孤峰道:"就因為我的綽號叫做斷喉劍,而且每次殺人時,所取的部位都在咽喉,正巧這幾個人受傷的部位也在咽喉,所以你們就認為這些人是我殺的,是不是?"
楚留香道:"你難道認為別人不該這樣懷疑你?"
莫孤峰道:"別人懷疑我是一回事,令我想不到的是,你楚留香也會和他們一樣,"
楚留香道:"怎麼,你知道我是楚留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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