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3)

夜,靜夜。

天地間一片寂靜,一片黑暗,更有一片淒涼冷清之色。

但是在這裏,卻有一盞孤燈,尤自亮著。

這裏是一座花園,花園的旁邊一角,有燈光透出。

這是一間布置得甚為幽雅而簡樸的書房。孤燈黯影下,一個年過半百,身著灰衣的老者,坐在那裏,手握酒杯,獨自小飲。

他就是楊成風,鐵劍門的掌門楊成風。

鐵劍門是位於遼東的一個大幫派,在江湖中已立足了整整30年,它是由楊成風一手創立起來的,楊成風把自己的青春熱血,以及自己的一生都放在了這裏。

當今江湖,不知道“鐵劍震三山”楊成風的人已經很少了。

近些年來,鐵劍門的內部已漸漸的安定了下來,一切都已經進入了正軌,每當夜深人靜時。楊成風想起用自己一生心血建立起來的鐵劍門能有今日的成就,也不由得打心底裏覺得老懷安慰。

很多時候,當他一個人感到孤獨寂寞時候,總會忍不住想要喝上幾杯的。

對於一個已近遲暮年華的老人來說,還有什麼能比酒對他的誘惑更大的呢。

酒對於楊成風來說,也的確是一種莫大的享受。

現在已經是接近夜深了,四下裏還是如此的靜。

楊成風滿滿的倒了一杯,放到嘴邊,淺淺的酌了一口。

酒香撲鼻,香氣宜人,他覺得舒服極了。

近些年來,他的確顯得很清閑,鐵劍門中的事已不用他去操心,隻要他吩咐一聲。他的門人子弟自會去為他完成。

況且他還有一個兒子,一個十分聽話,十分孝順自己的兒子。

他的兒子叫楊劍吟。

楊成風覺得自己已是半截身子埋入地下的人了,所以說無論什麼事他都比別人看得開一些。他準備再過一兩年,等楊劍吟把鐵劍門中的內部事物漸漸熟悉之後,自己就退位讓賢,把鐵劍門的掌門之位傳給楊劍吟。對於自己這個唯一的兒子,他實在是放心得很。

酒杯在手,而酒卻已隻剩下半杯。

楊成風喝酒有一個習慣,這個習慣他一直都沒有更改過。

楊成風喝酒一向都喝得很慢。楊成風總認為喝酒就像寫字一樣,字要一個一個的寫,而酒也要一口一口慢慢的喝。如果像牛飲水一樣的喝,那便不妙了。

他總認為隻有這樣,才能算得上是一個真正懂得喝酒的人。

酒杯在手,而酒卻已隻剩下半杯。楊成風手握酒杯,走到窗前,他準備把這半杯酒喝下去。

夜還是如此的靜,靜得出奇,靜得詭異,靜得竟有幾分淒涼肅殺之意。

就在這時,楊成風看到了一個人。一個黑衣人。

在如此靜夜,這個黑衣人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來的,連楊成風這個老江湖也未曾注意到。

他的身體是背對著楊成風的,在如此靜夜,黑衣人置立在那裏,就仿佛是一個黑色的幽靈。

楊成風的手已握緊了酒杯,他好象已從這個不明來曆的黑衣人身上,預知到將會有什麼不幸的事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黑衣人慢慢的轉過身、,當他轉過身來時候,楊成風終於看清楚了他的臉。

嚴格說來,這實在不能算是一張臉。而是一塊冰。

這張臉上麵色冷漠,沒有一絲表情,就仿佛對世界上的任何事任何人都不關心一樣。包括他自己。

楊成風的手心仿佛已冒出了冷汗,他的手握緊,但他的臉上並沒有露出一絲驚慌失措之色,也仿佛很鎮定。

這黑衣人看起來還很年輕,但是他的臉上卻已布滿了風塵之色。

麵色冷漠的年輕人慢慢地走了進來。走進了這間屋子,奇怪的是,楊成風看到這個人走進來,居然也沒有阻止。

是不是因為他明知道阻止不了,所以幹脆不阻止?

麵色冷漠的年輕人道:“你就是鐵劍門的掌們楊成風”?

楊成風道:“不錯。”

麵色冷漠的年輕人道:“鐵劍門是你一手創立起來的,屹立武林三十年而不倒,並不容易。”

楊成風道:“本來就不容易。”

麵色冷漠的年輕人道:“你當然也不希望鐵劍門因為你而在一夜之間被夷為平地,從此在江湖之中消失吧?”

楊成風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這神秘神秘莫測的麵色冷漠的年輕人道:“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不答反問,隻因為他的確猜不透這麵色冷漠的年輕人問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麵色冷漠的年輕人居然也沒有直接回答楊成風的問話,道:“但是如果你接下我們聖帝教的令牌,鐵劍門中人盡數歸順我們聖帝教的話,那麼今日的鐵劍門依然是昔日的鐵劍門,今日的楊成風依然是昔日的楊成風。不然的話,我敢向你保證,鐵劍門從明天起一定會從此在江湖之中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