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認識,聽人說的。上次去你公司的時候,那麼多人圍著你,我哪裏知道哪個是他?”寧致遠歎了一口氣,接著說,“其實你辭職了倒不是壞事,我早就跟你說過,你們那家公司靠不住,早走了更好。”
“什麼意思?”任冰薇有些不理解。
“你都辭職了,就不要提過去的事了。我問你,你下一步打算怎麼辦?”寧致遠挑挑眉,一臉鄭重地盯著任冰薇。
她總覺得他話中有話,但還是忍住心中無限的疑問,沒有問出來。寧致遠顯然知道一些關於德普斯和唐峰的事情,但是他既然不肯說,那就不問吧,反正這些事、這些人已經與她沒有任何關係了。
“下一步就是換個公司,找一份新工作。”任冰薇很坦誠地說。
“我可以幫你介紹一份工作,正好我有個朋友的公司最近很缺財務人員。”寧致遠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帶著一點不確定,“不是純金融投資的公司,跟你們原來的客戶也沒有太多關聯。”
“讓我考慮一下再說。”任冰薇低下頭,奇怪,為什麼她不能坦然接受寧致遠的建議和幫助呢?既然是他出麵,工作就好找多了,可是她就是不想接受他的幫助,仿佛覺得隻要與過去有一點聯係,都會讓她心裏不安。
“好,總之你的事情我會上心的。你如果想去,就告訴我。”
“小怡這件事,你也不要再罵她了,也許我們都無法理解她和那個人之前的感情,畢竟我們不是當事人。”任冰薇岔開話題。
“我隻是擔心她會被人欺負……”寧致遠沉吟了一下,路燈下他的表情看不真切,可是兩道濃眉還是皺在了一起,“她跟你不一樣。”
任冰薇不知道寧致遠所說的“不一樣”具體指什麼,是說他們都遇人不淑,但是被騙的方式不一樣?還是說她們遇到事情的處理方式不一樣,她隻會忍氣吞聲默默承受一切,而淩小怡在適當的時候是懂得反擊的?
突然之間,寧致遠一個急刹車,差點沒將任冰薇的臉撞到前玻璃上。
“啊?!”任冰薇驚得捂住嘴唇,她的手在倉促之中碰倒汽車上放置的一個塑料玩偶,尖銳的棱角一下刺進了她的手腕。
“小心!”寧致遠一著急抓住了任冰薇的肩膀。
她隻是“嘶”地一聲吸了一口氣,手腕上一陣刺痛直傳心底,手機“啪”的一聲落在了地上。
“你的手怎麼了?”寧致遠也不理會手機,另一隻手掀開她的袖子,隻見細白的手腕上被戳破了皮,又紅又腫。
“我沒事,你突然刹什麼車?”任冰薇不明所以地望著他。
“你自己看!他就是淩小怡的男朋友!”寧致遠吸了一口氣,臉朝著窗外看著流光溢彩的燈光,任冰薇發現眼前閃過兩個人的影子,那個男人懷裏摟著一位裝扮豔麗、長腿細腰的辣妹,正往對麵的酒吧裏走。
“你認識他?”任冰薇整個身子都挺直起來,目光灼灼地盯著前方的人影。
“當然。”寧致遠恨恨地答了一句,順著任冰薇的目光看去,準備開門下車。
車子還沒停穩,他就已經打開車門衝了出去,任冰薇暗道不好,連忙跟著他出去,隻見寧致遠都不避開迎麵開來的車子,直奔著對麵的酒吧裏去,她後背上頓時出了一層冷汗,追著他喊:“你要幹什麼?”
寧致遠顧不上紅燈綠燈,從車流裏穿了過去,等到他穿過馬路,再抬起頭,路上早就沒了那男人的影子,他懊惱地跺了跺腳。
任冰薇慌慌張張地衝過來,抓住寧致遠的手臂,喘著氣說:“你想怎麼樣?不會是……想打他吧?”
寧致遠一陣火大,哼了聲說:“總有一天,我把那個家夥修理得頭破血流!”
“寧致遠!”任冰薇剛剛站定,就伸手拉他,“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理智了?打他有意義嗎?”
“就這麼饒了那個混蛋!太便宜他了!明目張膽地腳踏兩隻船,世界上還有這種衣冠禽獸!簡直不配做男人!”寧致遠覺得自己快要被點爆了,血脈噴張,但是看著任冰薇執著的眼神,隻好一拳捶在了樹上。
“算了,我們回家吧。這件事先不要讓小怡知道。”任冰薇氣餒地拉住寧致遠,向車子奔去。
回到家的時候,任冰薇覺得自己身心俱疲,一點力氣都沒有。
她躺在床上,頭疼一陣一陣襲來,她沒想到,寧致遠會因為淩小怡的事氣成這個樣子,甚至還想用不理智的方法去教訓那個人,如果他一旦知道唐峰與自己之間的糾葛,不知道會有多麼生氣?會不會也用類似的方法去“教訓”唐峰?她隻能在心裏暗自祈禱,希望所有的事情都早點過去,隻當做了一場噩夢,忘記德普斯,忘記唐峰,忘記那些曾經美好的時刻,讓時間來慢慢撫平自己心裏的那道創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