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穀銀座不愧是著名豪宅,任冰薇和寧致遠被敬業的保安攔在門口,隻好等淩小怡來接。
趁著她下樓的時間,任冰薇事先向他打聽淩小怡為什麼不開心……沒想到寧致遠隻是支吾道,要她自己去問淩小怡,有些事情男人說話不一定管用。任冰薇心想著也不是什麼好事,就沒敢多問。
大概過去了十幾分鍾,淩小怡才出現在大門口,她的眼睛紅腫,估計是剛才哭過,任冰薇看了一眼寧致遠,寧致遠張張嘴,接著很無奈地轉過身說:“你哭不是因為我吧?我也沒怎麼讓你生氣。”
淩小怡翻了一個白眼說:“少自作多情了,你還沒這個本事讓本姑娘哭一下午!”
到了淩小怡住的單元,先是坐電梯到八樓,然後才開了門。一打開屋子,就聞到一股淡淡的香味,竟然有幾分熟悉,是Paul Smith的Rose,有種雨打在玫瑰花上的味道,任冰薇也很喜歡這款香水,記得她第一次去唐峰家裏的時候,醒來的時候似乎就聞到過這種淡淡的香氣。
“好香,怪不得你每次走來的時候帶著這種香水的味道。”寧致遠嘴角帶著笑意,四下打量著屋子。
“別胡扯了,我平時用的不是這款香水,你跟我們在一起這麼久還分辨不出來!”淩小怡有些不滿意地說道,“不過,這款味道也不錯,很清新。”
“我隻是覺得好聞,女人的香水倒真是沒怎麼研究過。”寧致遠很委屈地辯解,然後給自己找了一個台階。
任冰薇看著淩小怡這套房子的裝潢陳設,還真是富麗堂皇,象牙色的天花板上吊著一個水晶燈,露天的陽台上掛著一個厚重的暗黃色窗簾,看起來應該有好幾層,都打著褶皺,從陽台上可以看見一汪湖水,陽台旁邊擺著一個書架,客廳裏鋪了一條毛絨地毯,卻不知是不是動物絨的,牆上還掛著幾幅油畫,高腳蹬子上擺著舒適的靠枕,再加上這淡淡的香味,任冰薇真覺得這裏恍若天堂。
她正四處觀望,淩小怡拿了一瓶紅酒過來,給她和寧致遠各倒了一杯,然後幹杯自飲。
任冰薇喝了一口紅酒,隻覺得這個味道很熟悉,後來想起來唐峰愛喝的也是這個味道,心裏不由得一陣黯然,她為什麼總會時時想念他呢?不是已經說好分手了嗎?一切都過去了,她真是沒用。
“淩小怡,你這裏租金要花多少錢一個月?”寧致遠喝了一口紅酒,問。
“當然很貴啦,不過這是我們公司的福利!我們最近接了一個汽車公司宣傳項目的外景拍攝單子,老板讓我暫時住在這裏,方便我們工作,因為他們那邊的項目總監、攝影師、模特兒會隨時來這裏補拍東西,留個人比較方便。”淩小怡很坦然地說,舉杯品著紅酒。
“你們倆的事業都發展得很好,就我最杯具了。”任冰薇拿起一個靠枕蓋住臉,有氣無力地說道。
“什麼悲劇?你公司那件事還沒了結?有完沒完啊?”淩小怡急忙問。
“我已經辭職了,準確地說是被老板炒魷魚了。”任冰薇歎了一口氣,“準備再找一份新工作。”
寧致遠對這個結果似乎並不意外,這種結局誰都猜想得到,他很鎮定地喝著紅酒,沒有發表意見。
“我們同病相憐。”半響,淩小怡才拍拍她的胳膊,帶著一絲悲涼意味地眨了一下眼睛。
“小怡,有委屈不可以忍在心裏,說出來會好一些,你這個樣子我很不放心。”任冰薇看著淩小怡。
“你們都對我不放心……”淩小怡忽然想到不放心這句話寧致遠之前也說過,心裏難受,聲音也有些嗚咽,“我不知道該怎麼對你們說。”
“有什麼不好說的?我告訴你,淩小怡,你那個男人一看就不是個好人,跟黑社會沒兩樣,這次是酒後跟人鬥毆刺傷人家的腰,下次不知道會是什麼事,你不怕他拖累你?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整天泡夜店……”寧致遠一說就停不住了,比女人還像女人。
“好啦,你別說她了,你先問問小怡今天為什麼哭?是那個人的事情沒有擺平嗎?”任冰薇隻好打圓場。
“我哭不是因為他的案子,還好醫院說那個人搶救及時沒有生命危險,大不了就是賠錢……我哭是因為他下午答應跟我一起吃飯卻爽約,我知道他找別的女人去了,他不是人,喜新厭舊!我哭都是因為他,我都撞見了好幾次,他在酒吧裏和別的女人在一起!”淩小怡說起來就忍不住熱淚長流,嗚嗚咽咽。
任冰薇頓了一下,聽她的描述,那男人還真不是什麼好人,被寧致遠給說中了。
“小怡,你先別哭,實在不行就分手算了。”任冰薇勸道。她心裏其實也沒底,哎,為什麼她們兩個閨蜜連倒楣事都會攤到一起呢?雖然分手是一件很痛苦的事,但是明知道前麵是絕路,就不能再走了。
寧致遠遠遠地看著她們倆,臉上帶著擔憂,心裏暗自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