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風波剛剛平息,兩個隻會讀書的書呆子大爺二爺才到,被老太太一頓吼,又瑟縮著回到書廬裏了。
老太太趁機把許柔和大夫人叫到自己房中,準備耳提麵命。
皎潔的月光下,隻剩下文嫣和許令和兩人。從湖上穿過的風裹挾著水汽而來,浮動著少年少女的裙擺。
文嫣望著矗立地許令和,說道:“今天多謝大公子解圍。”
“哪裏的話?”許令和靠近了文嫣,“我不是也沒有幫上忙嗎?”
兩人空空站在原地許久,許令和才繼續說道:“不知道文嫣姑娘是怎麼做到的?不知道可不可以教教我。”
文嫣本來起身要走了,聽到這話又停下走的欲望,笑著回道:“你不是要讀聖賢書,要做大官嗎?也喜歡街頭雜耍的東西?”
說著許令和腰間掛著的玉佩,不知何時就出現在她的掌心,她舉著玉佩一臉笑意看著許令和:“你看。”
文嫣見他怔怔不語,解釋道:“所謂術,不過是把戲罷了,關鍵在於兩方麵。”
“願聞其詳。”
“一方麵在於手要足夠快,另一方麵則在於,術士要用旁的東西移開觀者的注意。就像這樣。”
許令和的掌心忽然出現一張符紙,連他自己也沒有注意到。黃紙黑字,如同一條小蛇蜿蜒在紙上。
他將符紙拿起,嘴角勾著笑意,喃喃道:“原來是這樣。若是你用術,我應當是天下最好騙的了。”
文嫣沒聽清,湊近了些:“什麼?”
“沒什麼!”許令和漲紅了臉,“我想說,姑娘最近有沒有空,祖母馬上要壽辰了,我想去尋些東西,想讓姑娘把關。”
“現在?可是現在很晚了,我要睡覺了。”文嫣經曆這一天的破事,無論是心裏還是身體都累得不行了。
他連忙擺手:“不不不,姑娘什麼時候得空,什麼時候喚我便是,我隨時有空!”
齊焉疑惑:“你不讀書?我聽母親說你不是快要考試了嗎?”
許令和端正神態,說道:“考試之事,在於平時,不在於一時,況且考前閑逛,有助於放輕身心。”
見文嫣還是疑惑,許令和有些著急,他的臉大麵積燒起來:“姑娘,我不是一個孟浪之人。我……我也是第一次約人……我隻是想給祖母買東西。如果姑娘覺得不妥,就忽略令和的話吧,是我失禮了。”
文嫣見他神色慌張,眼中滿是擔憂,臉蛋更像憋氣憋久了的人,紅成一片,不覺感到好笑。
這本小說的男主怎麼這麼容易害羞,小說中不是說他手段狠厲,冷靜自持嗎?
“沒說不去,但是這兩日我要先歇一會,過兩日再說。”齊焉說這話時,想起自己上輩子當小太妹的經曆,天哪,果然,經曆對人產生巨大影響。現在感覺自己像街頭的小混混,在調戲良家婦男。
“好……好。”許令和紅著臉走了。
文嫣本想回房,黑暗中亮出一雙泛光的眸子,是許柔盯到自家乖女兒和她的怨種侄子在說笑,真是令人生氣。
就算自家女兒大字不識,貪玩愛鬧,就算許令和是嫡出公子才華橫溢,許令和也比不上嫣嫣一根手指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