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野默不作聲地抱著她,任由她的眼淚在懷裏肆虐。
“我覺得自己真是笨死了,連一點兒線索都想不出來,到底是誰做的?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壓抑許久的委屈瞬間爆發,她抓著元野的衣領,哭得泣不成聲。
“他們都懷疑我,都不相信我!為什麼……為什麼?”
暴雨般的眼淚傾盆而下,仿佛要傾訴出她內心裏所有的悲傷與憤懣。
元野緊緊擁著她,聲音如磐石般堅定沉穩。
“就算全世界都不信任你,都背叛你,還有我在你身邊。”
時間一天又一天的過去,顧以秋始終沒有醒來。
轉眼已經一個多月了,隨著時間的推移,顧以秋的外傷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可是整個人還是處在無知覺的狀態裏,用醫生的話說,時間越久,她醒來的機會就越渺茫。
當初醫生的話變成了可怕的事實,顧以秋成了植物人。
讓葉姿意外的是,有關爆炸的調查似乎陷入了僵局,沒有人再來審訊她,可是也沒有人通知她可以回去上班了。這就說明案子沒有任何進展,她依然是嫌疑人之一。
葉姿真不知道這對她來說,到底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進入孕後期,她的身子開始變得笨重,每天來醫院對她來說幾乎已經是一種負擔,可是她卻一點兒怨言也沒有,繼續做著這種看似毫無意義的事情。
說是沒有意義,因為她來不來醫院也沒什麼區別,躺在床上的顧以秋仿佛無知無覺,無論他們說什麼,做什麼,都無法讓她有任何的反應。
這天護工給顧以秋擦洗好身體,葉姿坐在床邊,拿起報紙給顧以秋念著新聞。
“下周京都將正式入夏,預計最高氣溫將達到三十五攝氏度……”葉姿歎了口氣,向顧以秋說道,“伯母,今天夏天來得真早,您說是不是?”
顧以秋一動不動,沒有絲毫反應。
葉姿也已經習慣了這種對話方式,她翻開報紙,正搜尋著有趣的新聞,手機忽然嗡嗡地震動起來。
她看了眼來電顯示,是陌生來電。
把報紙放在床頭櫃上,她一邊囑咐了護工幾句,一邊走出病房,接起了電話。
“喂,你好。”
“喲,大忙人,你可算是有空兒接電話了啊!”聽筒裏傳來一個似曾熟悉的女聲,可是那略帶生硬的京腔卻讓葉姿有些猶豫,不敢確認對方的身份。
“請問您是……”
“我說你可真有意思,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是不是壓根就沒把我放在心上啊!”
聽著這囂張的語氣,葉姿總算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小酸菜?你現在在哪兒?”
給她打電話的不是別人,正是許久沒有音訊的小酸菜。
“我在哪兒,你肯定猜不到吧?我還在京都呢!”
對於這個答案,葉姿並沒有過多的意外,憑著小酸菜的闖蕩勁,她留在京都也不算奇怪。
“你現在怎麼樣,在哪兒住呢?找到工作了嗎?”
畢竟她是小翠花的妹妹,葉姿還是很關心她的近況。
聽到她的話,電話那邊的小酸菜不屑地哼了一聲:“你以為我是你呀?傍上了大款還假惺惺的上班?這不是給自己找不自在嗎?”
葉姿知道在這個話題上,她跟小酸菜是完全沒有共同語言的,隻好避而不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