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又不能直接把鍾嵐珊拉走,這樣好像她故意讓人家姐妹不和似的。
拉著鍾嵐珊,葉姿起身走到了鍾雪宜身邊。
眼看著自己是躲不過去了,鍾嵐珊隻好硬著頭皮搭訕:“姐,你……你來買東西啊?”
一聽到她結結巴巴的聲音,鍾雪宜就下意識地皺了皺眉頭。不過看到葉姿在場,她沒有責備鍾嵐珊。
“是啊,要給朋友選一件禮物。”她一邊說著,一邊拿起一個碧綠的圓環,“嵐珊,你看這個祖母綠的扳指怎麼樣?”
在外人麵前,鍾雪宜對鍾嵐珊總是一副姐妹親昵的和諧姿態,任誰看都覺得她是個好姐姐的典範。
可是她和顏悅色的提問,在鍾嵐珊看來簡直就是一種考驗。
艱難地咽了咽唾沫,鍾嵐珊小心地說道:“現在……好像沒人用扳指了吧?”
這話也是葉姿想說的,這都什麼年代了,又沒有騎馬射箭的那一套,送什麼扳指啊?
“你呀,真傻。”鍾雪宜輕輕笑著,將扳指放回黑色絲絨的襯墊上,“當然不是要戴了,是為了收藏,懂嗎?”
說這話的時候,她淡淡地掃了葉姿一眼,似乎打量後者的表情。
於是乎,葉姿臉上那還沒來得及褪去的不屑被鍾雪宜看了個正著。
看到葉姿的表情,鍾雪宜的微笑不禁涼了幾分。
這麼個粗莽的女人,哪裏懂什麼藝術欣賞和收藏價值,她可真是對牛彈琴了。
想到這裏,她不禁對葉姿更加的鄙夷。
尤其看到葉姿對她的品味露出嗤之以鼻的表情,她就覺得更加難以忍受了。
這樣的女人,怎麼能配得上她的元野哥?
這麼想著,她隨手拿起一個金鑲玉如意,放在手中把玩了起來。
“葉小姐,你看這塊如意怎麼樣?”
雖然她是在一臉微笑地征詢葉姿的意見,可是看到她那雙毫無笑意的眼睛,葉姿就知道她隻是想讓她出醜罷了。
她又不懂玉器,要她說什麼?
瞟了一眼那柄金光燦爛的如意,葉姿淡淡地說道:“我看不好,不夠結實。”
聽到這個評價,鍾雪宜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就頓住了,櫃台裏的導購也下意識地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一個玉器,要那麼結實幹嗎,難道要拿去做打人的凶器?
被她一句話噎得半天說不出話,鍾雪宜好一會兒才調整好臉上的表情,把如意從葉姿麵前收了回來。
“葉小姐真是愛開玩笑,不過……”挑了挑化著精致眼線的眼尾,鍾雪宜似笑非笑地看著葉姿,“這金子就是應該配玉器,才能體現它的價值,要是用銀鑲玉,可就沒這麼高的價值了。”
看了一眼玉如意上掛著的六位數吊牌,葉姿當然聽出來她話語裏隱隱的挑釁意味。
什麼金子什麼玉什麼銀子的,不就是想變相地罵她不值錢?
“鍾小姐,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吧?這上麵標注的隻是價格,價值到底值多少,可不是你我能說了算的。”
她以為隻有她自己會打啞謎?好吧,想跟她鬥嘴,她就奉陪到底。
似乎沒想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連價值和價格一字之差都分得這麼清楚,鍾雪宜眯了眯眼睛,看向葉姿。
“那誰能說了算?”
“當然是喜歡它的人。如果喜歡,它就是價值連城,如果不喜歡,那它就是一文不值。”
望著鍾雪宜那瞬間蒼白下來的臉,葉姿說得坦然無比,仿佛真的隻是在討論玉器。
對於兩個女人暗藏機鋒的交談,鍾嵐珊聽得一頭霧水,不過這並不妨礙她感覺到氣氛裏的火藥味。
“那什麼……姐,那你慢慢挑啊,我們不打擾你了。”扯了扯葉姿的胳膊,她小聲提醒,“葉姿姐,咱們走吧……”
她話還沒說完,就看見鍾雪宜噌地一下站了起來。
“別走,你把話說清楚!”這一次,她徹底冷了臉,“葉姿,你說誰一文不值?”
鍾雪宜的個子本來就高,今天又穿著高跟鞋,站在葉姿麵前足足比穿著平底鞋的她高了近一頭,語氣更是咄咄逼人,可是葉姿卻絲毫沒有懼色。
“喲嗬,鍾小姐怎麼還生氣了?我不就是說你……啊,是說你剛才說的那個什麼,價值價格的,我也亂了,反正鍾小姐你那麼聰明,一定會理解我的意思,對不?”
故意在中間重重地頓了一下,葉姿帶著一臉無害的微笑,完全就是氣死人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