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大哥的公司資金鏈斷裂,周轉不靈,陷入困局。第二件,大嫂自殺;第三件,朗朗得了自閉症。”
葉姿一臉驚愕。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這麼多倒黴的事,怎麼就一下子都讓元澤攤上了。
想起元澤那張總是親切平和的笑臉,葉姿真想不通,他是怎麼從那個艱難困頓的時期走出來的。
雖然不太喜歡這個大哥,可是乍一聽到他還有這麼淒慘的時候,葉姿心裏還是有點兒同情的。
不過同情之餘,她忽然又想起一件事。
資金鏈斷裂,這麼說元澤當初破產了?那他現在的公司又是怎麼回事?
再想起元振興對元澤的態度,還有上次父子吵架的情形,她似乎想到了什麼。
“後來……發生了什麼事?”
元野神色疲倦地揉了揉太陽穴,言簡意賅地說道:“後來,我大哥找到了我,說主動認輸,可是那個公司是他創辦的,實在不想讓自己的心血付諸東流。隻要我幫他度過這次危機,老爺子那裏,他會去說明實情。”
葉姿輕輕咬住了嘴唇。
如果事情真的像元澤說的那樣,現在就不會是這種狀況了。
“我抽調了一部分資金,幫他度過了難關。可是大哥卻……食言了。”最後三個字,元野平靜的聲音已經有了隱隱的情緒,說不清是憤怒還是難過。
被最親的人欺騙,那種感覺一定很難受。
葉姿抱住他的手臂,頭輕輕靠在他的肩膀上,一時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到了規定的期限,我們兩人把資產報表交給老爺子。”元野停頓了片刻,壓製下激動的情緒,語氣恢複了平淡,“從賬麵上來看,我和大哥打成了平手。”
“大哥做的是實業,老爺子認為他更腳踏實地,而我則是投機倒把,認為這是不會長久的。”說到這裏,他自嘲地輕笑,“大嫂和朗朗的事,也讓二老很是替大哥擔心,所以……結果是,我輸了。”
葉姿捏緊了手指,忍不住憤憤地問道:“那元澤呢?他什麼都沒說?”
從大哥到直呼其名,足以表達葉姿對元澤的憤怒。
輕輕拍了拍她的小手,元野反倒平靜了,或許過了這麼多年,他早已豁達了。
“你覺得他會說什麼呢?他當時還和二老一起,勸我腳踏實地,跟他一起做實業。”
葉姿覺得自己要出離憤怒了,剛剛利用完元野,轉身就去父母麵前裝好人?
陰險,卑鄙,無恥,出爾反爾,言而無信……葉姿的腦海裏浮現出無數貶義詞,一個又一個往元澤身上安。
看著她繃緊的小臉,元野俯臉親了親,反過來安慰她:“別氣了,你老公這不是好好的麼?”
葉姿鼓了一肚子氣,被他忽然冒出來的話弄得一下子破功。
“你、你……”她瞪了元野一眼,想說他幾句,卻又不忍說出口。
看元振興現在對元野的態度,明顯還不知道當年的實情。
元野連這種事都能忍得下,原因是什麼,其實很容易想得到。
如果當年他說出真相,元振興一定會在大怒之餘,對這件事情追根究底,而元澤肯定早就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不怕老爺子查賬。
假如查不到證據,就變成元野誣陷大哥,結局可想而知。
就算是查到了證據,證明元澤是利用了元野,那麼元振興和顧以秋會是什麼心情呢?
寄予厚望的大兒子,居然做出這種卑劣不堪的事,老兩口一定會大失所望。
手心手背都是肉,不管是哪一種結果,元家都將麵臨著破裂的危險。
還有,如果這件事傳出去,元家的名聲肯定會大受影響。元野怎麼肯讓元家丟這麼大的人?
想到名聲,葉姿冷不丁想起一件事。
“那大嫂留下的那封信,說的就是這件事?”
看她心思這般靈透,元野不禁輕輕歎了口氣。
“差不多吧。不過……”他劍眉緊蹙,聲音漸漸變得冰冷,“大嫂那封信是寫給老爺子的,把大哥做的這些事都寫在了裏麵。”
這是元家的醜事,也難怪曼莎能以此要挾元野。
可是葉姿卻更不明白了:“那你為什麼不把這封信交給老爺子?”
有了這封信,就可以證明元澤的本性是多麼卑鄙,讓元振興和顧以秋更加相信元野。
穩操勝券的元野,為什麼不但沒有把這封信交出去,反而還壓住了這件事,甚至還不惜與曼莎達成協議呢?
葉姿真的想不通。
元野又點了一支煙,深深地吸了好幾口,才沉聲說道:“那封信還提到了一件事,我大哥……想對我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