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如果曼莎真的知道什麼所謂的秘密,那她自己怎麼還敢纏著元野,非要做元家的二少奶奶,難道曼莎就不怕嗎?
想通了這個邏輯悖論,葉姿的神色更放鬆了。
抬眼看著滿臉都是等著看好戲的曼莎,她笑容淺淡,眼神清澈:“是麼,那恐怕你要失望了,我的膽子比你想象的要大得多。”
說完,她邁開腳步,毫不猶豫地走過了曼莎的身邊。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曼莎露出一個錯愕的神色,馬上又被掩不住的怨恨所取代。
“葉姿!我就等著看,看你是怎麼死的!”
沒理會身後那個女鬼般尖利的嚎叫,葉姿狀若未聞,腳步輕盈地走出了洗手間……
回到燈光明亮的餐廳,她才覺得情緒平複了一些。
目光落在靠窗的位置上,她看到那個弧度完美的側影,心頭的陰霾不禁就散去了一大半。
坐到寬大舒適的高背椅上,她整理了一下裙擺,抬頭就看見了一雙好看得令人窒息的墨眸。
“葡萄酒就喝白馬莊吧,好不好?”
迎著他深邃溫和的目光,葉姿笑了笑,點點頭。
元野向等候在一旁的侍者微微頜首:“一瓶九六年的白馬莊。”
侍者答應著,彬彬有禮地鞠了個躬,便退了下去。
葉姿低下頭,假裝整理著餐巾,耳邊卻不由得又響起曼莎那一聲聲刺耳的尖叫。
剛才在曼莎麵前保持了半天的鬥誌,在麵對元野的時候卻漸漸消散了。
難道元家真的有什麼秘密,是她不知道的?可是元野為什麼不跟她說呢?
心裏頭琢磨著,她的動作不知不覺就慢了下來。
看著桌對麵的女人,元野不易察覺地蹙了蹙眉頭。
去個洗手間去了這麼久,回來又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就算是害羞也不至於是這個表情吧?
元野不是個擅長猜測女人心思的人,他比較擅長的是單刀直入。
大手越過餐桌上那些錚明瓦亮的刀叉和酒杯,輕巧地挑起了她的小臉:“親愛的?”
正在想心事的葉姿被他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抬起頭正好碰上他略帶疑問的眸子,心髒不由得就漏跳了半拍:“嗯?”
不是她花癡,隻不過當他在自己毫無心理準備的時候就放電,她總是有種無從招架的感覺。
男人的眼睛仿佛深海裏的黑珍珠,閃耀著神秘而耀眼的光芒,令人忍不住驚豔。
再配上他獨有的低醇嗓音,基本是個女人就會完全喪失抵抗的能力。
“怎麼了?”略微粗糙的拇指摩挲著她柔滑的臉頰,動作輕柔,一如他的神情,充滿了愛憐,“有什麼心事?跟我說說。”
葉姿隻覺得心髒撲通撲通跳個不停,小臉一扭,不著痕跡地擺脫了他的手。
她本想說沒事,或者開個玩笑敷衍過去,可是話到嘴邊,卻又咽了下去。
兩個人在一起應該坦誠不是嗎?要是她這次不問,曼莎就會一直是自己心頭的那根刺,沒事兒就蹦出來紮她一下。
她不想因為這根刺,影響自己和元野之間的關係。
深吸了口氣,她伸手擺弄著餐巾的一角,刻意不看元野的眼睛。
“我剛才遇見曼莎了。”
原本因為她避開自己親昵動作而微微蹙眉的元野,聽到她的話,神色漸漸複雜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