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照卿很久沒來過酒吧了。
剛回國，就被閨蜜周玖拖著來參加晴川二代圈子聚會。
燈紅酒綠，晃眼。
她們還沒現身，話題就繞著許照卿展開了。
“話說這陳家也是有夠耐心，許照卿出國5年，還等著呢！”
“更準確地說，是許家對聯姻的執著，這幾年裏不知從中得到了多少好處。”
“美女誰不愛？就許照卿那張臉，建模都沒這麼精致，娶回家供著也行啊。”
“你看上人家，人家還不一定看上你呢。陳家是晴川第一世家，有眼睛都會挑。”
“害，許家沒有五年前輝煌，但底子還在，陳家又不是傻子。”
“別得罪就行，說不定關係搞好一點，或許將來能通過她結交陳家。”
“有道理有道理！”
任誰都看得出來，許照卿，是高嫁。
這是圈內的遊戲規則，一切都與利益相連。
也不知是誰回頭看了一眼，發現了她倆，回頭招呼：“來了來了！”
“喲，照卿以後可別忘了我們啊。”
張鬆語氣酸得周玖剛帶許照卿落座就當場回吼：“放你大爺的狗屁，再逼逼我削你啊！”
周玖吼完又回到許照卿的身邊，解釋：“這些蠢貨，早知道不帶你來了。”
她和許照卿認識十幾年，本想著今晚給她接風洗塵，沒想到那群傻逼背後嚼舌根，淨添堵。
許照卿搖了搖頭，不甚在意，甚至舉杯跟大家打了招呼，主動融入大眾。
這讓在場的人都互相對視了一眼，眼裏明晃晃的問號：出個國怎麼性子都轉了？從前可是愛搭不理，現在要攀高枝了反而親民了？
許照卿笑著：“以前不懂事，多擔待。”
周玖看得出，她彎起的眉眼裏沒有一絲真情，客氣又疏離。
許照卿曾經避世不出，今夜卻自若交流。
想到她父母雙雙過世，讓她放棄純藝這條路，轉而出國攻讀MBA，好不容易學成歸來，還沒大展拳腳，就被家裏叔叔安排跟陳家那個傻逼花孔雀大少爺聯姻，周玖眼睛都熱了。
越想她越難受，怒氣直接轉移，用一杯杯酒猛灌在場的每一個傻逼。
這下許照卿落了個清閑，坐在卡座裏，一杯酒因為周玖在前，愣是沒有跟人家碰杯的機會。
周玖抽空扭頭衝她眨眨眼，許照卿會心一笑。
這丫頭估計還以為她跟以前一樣，應付不來不擅長的場合。
……
“小姐，有人托我給你一幅畫。”
洗手間的走廊上，一個服務員似專門等著，見到許照卿，立刻把畫遞了過去。
許照卿先是展開了畫卷，入目的是畫麵中間的她一襲白裙遺世獨立，舉著紅酒杯坐在卡座的一側，而麵部表情，美則美矣，卻一半是笑容，一半是嗜血尖牙。
一半純良，一半奢靡。
天使與魔鬼。
許照卿收起畫卷，從錢包裏掏出三張紅色連同畫交給了服務員。
服務員見許照卿什麼也沒問，還錯身就走，不由得急忙開口提醒：“小姐，那位先生在包間等你。”
“內容不滿意，不見。”
服務員不敢多加阻攔，能來這個酒吧的人非富即貴，他哪邊都開罪不起。
隻得匆匆跑上二樓包廂，敲響了那扇緊閉著的門，門一開，他就一五一十的把話都傳達了，手中的錢和畫一同交出。
裏麵的人隻拿了畫，砰一聲把門關上，下一瞬又打開。
“等著。”
服務員乖巧站立，絕不挪動。
過了十分鍾，那幅畫再次到了許照卿的手上。